。有人慌不择路跳进火坑,有人抱着头往城墙缺口钻,却被淮军骑兵的马蹄踏成肉泥。朱勇长枪一挥,淮军如砍瓜切菜般冲杀过去,弯刀劈砍甲胄的脆响、战马踏碎骨头的闷响,混着瓦剌人的哀嚎,在火海中交织成惨烈的乐章。
一个时辰后,火势渐缓,朱勇在断壁残垣间收拢队伍。亲兵呈上的战果清单墨迹未干:烧毁粮草十之八九,斩杀瓦剌守兵九百余人,缴获战马三百余匹。而淮军这边,仅折损五十骑,伤者不过三十余人。
“把弟兄们的尸体敛好,伤兵仔细包扎。”朱勇望着粮库废墟,那里还冒着青烟。他命人在焦黑的木柱上插上一面“明”字大旗,残破的旗面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在对瓦剌人竖起嘲讽的手指。
“将军,撤吧!”副将望着东方渐亮的天色,语气带着焦急。朱勇点头,目光扫过满地瓦剌尸骸,忽然冷笑一声:“给也先留点念想。”
于是,在瓦剌援军必经的沙丘路上,每隔百丈便竖起一块木牌,上面用刀刻着四个大字——“淮军到此”。木牌插在瓦剌死者的尸体旁,鲜血顺着木板的纹路缓缓流淌,在沙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当第一缕晨光越过城墙,朱勇已率领淮军消失在沙漠深处。马蹄扬起的沙尘遮断了回望的视线,这位宿将知道,用不了多久,也先的雷霆报复就会席卷而来。但此刻他的心中只有平静——淮军的锋芒,已经在亦集乃城的火光中,狠狠扎进了瓦剌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