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出来给户、工二部,每年营收拿出一部分来按职级分。\"
“工场分润”的消息很快引起轩然大波,听说朝廷居然会给自己分白花花的银子,不少官员顿时就对纳粮没有那么抵触,毕竟自家地里产的粮食,最终还是要拿去换银子。他们不少人都认为,这也许其实是朝廷在向他们买粮,因而不少人全都糊里糊涂答应了下来,反对声音很快消失。
五月端阳,第一船工场货物从泉州港时,周子聪的商船与内府的“皇商”船队并辔而行。他望着货舱里的香炉,想起王知府告诉他京城传来的消息:户部用工场利润补发了拖欠数月的军饷。
顺天府的米市上,新到的江南稻米堆成小山,粮商们嚼着夏元吉定下的“士绅折税”规矩,忽然发现市面上的银子变多了——那些原本藏在士绅地窖里的银子,正随着工场的货物流向四面八方。
乾清宫的御案上,新到的《天下税册》翻开着,夏元吉用墨笔在“士绅纳粮”一栏画了条红线,旁边批注:“岁增税银八十万两”。
朱高炽把玩着一枚工场出品的银质镇纸,忽然回想起微服私访时听到的那首孩童的歌谣:“秀才纳粮半,举人纳一五,进士只纳十分一,银子都进国库去……”
他望向窗外枝头初绽的花朵,想起杨士奇昨日递来的密折,说江南士绅已开始投资棉纺工场——原来这“士绅纳粮”的棋局,最终落子在让他们从“食租”转为“从商”。
朱高炽知道,自己正在用一种新颖的手段,带领这个庞大王朝,走向商业化的阶段,也就是后世所谓资本原始积累。
王朝的财赋之流,也便在这新旧交替间,悄然改道奔向更广阔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