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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对亲卫吩咐:“去请夫人身边得力的嬷嬷,一会儿万一偏厅那边动静不对,赶紧去帮着圆个场,别真闹得不可开交。”
到底是自己看重的人,可不能真闹出什么事来。
偏厅里,炭火烧得噼啪作响。
金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被史平“请”进来的,一抬眼,就看到陈月和贡雪一左一右站着,中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冰墙。
两个姑娘都是极出色的容貌,此刻却一个面覆寒霜,一个眼含嗔怒,空气里都飘着火星子味儿。
他喉咙发干,下意识先看向陈月,硬挤出句话:“你……你怎么也来了?”
陈月平日里温婉如水,此刻声音却像冰凌子似的,又脆又冷:“我来听听,金方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亲自告诉我。”
她特意加重了“亲自”两个字,眼神里的委屈和质问藏都藏不住。
贡雪一听金方先跟她说话,小姐脾气“噌”就上来了,柳眉倒竖:“金方!为什么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一个字都不回我?是看不起我们西南小地方来的姑娘吗?”她声音清脆,带着股火辣辣的直率劲儿。
金方头皮发麻,恨不得地上裂条缝钻进去,或者干脆转身溜之大吉。
可他眼角余光瞥见史平那家伙还杵在门口,不仅没走,居然还抱着胳膊,咧着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眼神里甚至特么的还有点儿羡慕。
金方被他那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心里骂了句草原脏话,闷头走到椅子边,一屁股坐下,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体面、面容慈祥的老嬷嬷端着茶盘进来了,笑呵呵地打破僵局:“哎哟,两位天仙似的姑娘,大老远跑来,这冰天雪地的,快坐下,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她手脚利落地给陈月和贡雪奉上茶,又给金方也斟了一杯。
陈月和贡雪都是懂礼数的,尽管心里憋着气,还是谢过了嬷嬷,依言坐下了。
金方刚鼓起点勇气要开口,一看那嬷嬷奉完茶,居然没走,反而笑吟吟地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他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一个史平看戏还不够,又来个听众。这还怎么说?
他不开口,嬷嬷倒是开口了,她先看向陈月,语气温和但直接:“八公主,老身冒昧问一句,你与金方大人,可是私下互许过终身了?”
陈月没料到嬷嬷问得如此直白,脸颊瞬间飞上红霞,她看了金方一眼,见他没否认,便微微点了点头,低声道:“是。”
嬷嬷目光又转向金方,带着不容置疑的求证意味:“金方大人,八公主所言,可是实情?”
金方感觉额头冒汗,在嬷嬷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立即点头:“是,嬷嬷。”
嬷嬷这才看向脸色已然有些发白的贡雪,叹了口气:“贡雪姑娘,你可听见了?”
贡雪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但她依旧倔强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直视金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金方!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曾有过一点点喜欢我?”
金方是草原汉子,习惯直来直去,被这么一问,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喜欢——!”
他这两个字刚蹦出来,那嬷嬷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怒其不争的意味:“金方!好你个三心二意的混账小子!”
金方被吓了一跳,猛地站起来,急忙摆手解释:“不是!嬷嬷您听我说完!我说的喜欢贡雪,不是……不是对陈月那种喜欢!是……”
他一着急,大夏话更是说得磕磕绊绊,词不达意,越描越黑。
眼看嬷嬷眼神越来越利,陈月眼圈越来越红,贡雪脸色越来越白,他急得抓耳挠腮,最后实在没辙了,一股脑蹦出一连串又快又急的恰克语,手舞足蹈地试图表达清楚。
偏厅里其他三人全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一个字都没听懂。
金方看着她们茫然的表情,彻底没脾气了。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他大步走到贡雪面前,神色郑重,对着她深深地、标准地鞠了一躬,腰弯得很低,持续了好几秒。
这个动作,胜过千言万语。是感谢,是歉意,是敬重,却也明确地划清了界限。
然后,他转身走到陈月面前,在陈月含着泪光、不知所措的注视下,拉起她微微颤抖的手,紧紧地、坚定地按在了自己左胸口上。
那里,心脏正隔着衣袍,一下下有力而急促地跳动着。
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陈月,眼神里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坦诚和爱意。
陈月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她懂了。
金方对贡雪,是战友般的欣赏和感激;而对她的心意,是真真切切、毫无保留的男女之爱,就和他此刻擂鼓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