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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阳皇宫中,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夏明澄没有咆哮,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盯着跪在下面的叶泰,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龙椅扶手。
“爱卿,”夏明澄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叶泰后背发凉,“朕的皇城司是专送人手去给鹰扬军和东牟砍着玩?”
叶泰头埋得更低,冷汗浸湿了官袍的后心:“臣……臣万死!臣未能料到东牟竟也……”
“未料到?”夏明澄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西南未料到,这次劫个人也未料到!叶泰,你是不是觉得朕真的无人可用了?!”
这话极重!叶泰浑身一颤,连连叩首:“臣不敢!臣罪该万死!恳请陛下再给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夏明澄死死盯着他,胸膛起伏,最终却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滚下去!朕不想再看到无谓的损失!若是再有一次……”后面的话没说,但其中的寒意让叶泰如坠冰窟。
“是!是!谢陛下隆恩!”叶泰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退出了大殿,心中充满了屈辱和后怕。他知道,陛下暂时还用得着他,但信任已大打折扣。
夏明澄最近也确实焦头烂额,因此才没空彻底清算叶泰。因为更让他心烦意乱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被东牟海商船队蹂躏的海外藩属国,在向他这位“宗主皇帝”求救无果后,竟转而向南,求到了东南两位大军头——广府军陈近之和静海军贾宏的门下!
更让他吐血的是,陈近之和贾宏也不知是出于“仗义”还是看到了海贸的巨大利益,竟然真的派出了战船出海,打起了“维护海疆安宁”、“惩戒不法”的旗号,与东牟的皇家海商船队发生了数次小规模冲突!
消息传回天阳城,夏明澄先是愕然,随即竟生出一丝荒谬的希望:若是陈、贾二人能遏制住东牟在海上的扩张,甚至击败陈彦,岂不是替他出了口恶气。
但这丝侥幸很快被冰冷的现实击碎。
他派出的密探带回更详细的情报:陈近之和贾宏的战船出海,打的并非大夏的旗号,而是明目张胆地悬挂着“广府”和“静海”的将旗!他们的战报、檄文,通篇只提自身,绝口不提大夏!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根本不是在替他夏明澄维护宗主权,而是在借机扩张自己的海上势力范围!
他们这是在用实际行动宣告:东南沿海,以后是广府军和静海军说了算,与他夏明澄、与东夏朝廷无关!
“乱臣贼子!一群乱臣贼子!”夏明澄在御书房内气得浑身发抖,将砚台砸得粉碎。
他想下旨申饬,甚至问罪,但令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如今的东夏,还能指挥得动陈近之和贾宏吗?恐怕旨意下去,非但无人听从,反而会彻底激怒这两人,甚至可能将他们更快地推向……独立?
夏明澄仿佛看到自己这个“大夏皇帝”的权威,正像阳光下的冰雪一样,从四周边缘快速消融。
北境严星楚割据,伪夏(西夏)虎视眈眈,西南自治同盟自立,如今连东南也……
巨大的压力和无边的怒火无处发泄,最终全都倾泻到了朝堂上那些战战兢兢的大臣身上。几日之内,多位官员因细故被申饬、罚俸,甚至罢官。
天阳城的皇宫内外,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
与此同时,归宁城帅府。
严星楚同样密切关注着东南海上的风云变幻。史平将搜集到的情报一一呈上。
“陈近之、贾宏竟然真的出兵了?”严星楚看着地图上标注的海域,手指轻轻点着,“好!打得好!最好能把陈彦的爪子斩断几根,让他再也嚣张不起来!”
他乐于见到东牟的力量被削弱,尤其是其赖以快速积累财富的海上命脉。若陈、贾二人能成事,等于替他牵制了一个心腹大患。
邵经在一旁沉吟道:“大帅,此乃良机。或许,我们可暗中与陈、贾二人联络,哪怕不能结盟,也可提供些许便利,助他们给东牟多放点血。”
洛天术却微微摇头:“邵将军所言虽有理,但陈近之、贾宏绝非易与之辈。他们此次出手,绝非为正义公道,实为海利而已。与之交往,须慎之又慎,以防驱狼吞虎,反受其噬。”
严星楚点头:“天术顾虑的是。暂且静观其变。传令给海州方向我们的据点,严密监视海上动向,任何情报即刻来报!”
然而,局势的变化之快,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仅仅三天后!
一份加急密报便摆上了严星楚的案头!
严星楚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好一个陈彦!”他缓缓吐出几个字,将密报递给一旁的洛天术和邵经。
密报上清楚写着:东牟太子陈彦,竟派出特使,以极其优厚的条件,与广府军陈近之、静海军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