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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态度更加热情了几分:“唐先生大才!如今北境在大帅治下,正大力推行文教,求贤若渴。先生此去归宁,大帅必定欣喜。二位请稍作休息,我这就去安排!”
很快,徐端和便安排好了护卫和马车。
陈佳小心翼翼地将秦冲的骨灰罐重新包好,紧紧抱在怀里。
马车驶出平阜城,向着归宁城的方向前进。
陈佳望着窗外北境辽阔的土地,心中百感交集,突然有一种她从未有过的安静。
官道平整,马车行进速度比预想的快得多。
不过两天功夫,下午时分,归宁城的轮廓已然在望。
唐展撩开车帘,看着窗外景象,眼中难掩惊异。
道路两旁,新修的水渠纵横交错,清洌的河水潺潺流淌,灌溉着两侧大片新垦的田地。一些从未见过的奇巧农具在田间运作,效率颇高。
农夫们虽面容黝黑,却带着一种忙于生计的充实感,不见乱世常见的麻木与惶然。
“夫人,你看此地……”唐展轻声对身旁的妻子道,“这一路来,与我们未进入北境前所见之凋敝,大不相同。”
陈佳抱着熟睡的孩子,也向外望去,轻轻点头。
她心中同样诧异,北境地处四战之地,夹在几大势力之间,她原以为此处即便不荒凉,也应是军镇肃杀之气弥漫,却没想到民生恢复得如此之快,秩序井然。
越靠近归宁城,官道上车马行人越多。
商队络绎不绝,驮着各式货物的骡马、装载满满的货车川流不息。
离城还有三里地,路两旁甚至出现了连绵的摊贩和临时歇脚的茶棚酒肆,喧闹之声不绝于耳,其繁华程度,竟丝毫不逊于天阳城,甚至在人气旺盛之上,犹有过之。
“这……这严帅,竟将边城经营至此?”唐展喃喃自语,对那位未曾谋面的北境之主,好奇心攀升到了顶点。
马车抵达巍峨的归宁城外,并未排队等候入城查验,一名身着鹰扬军军官服饰的青年汉子早已等候在路旁,见到马车标记便快步上前。
“车内可是唐先生、陈夫人?在下史平,奉大帅之命,特来迎接。”史平声音沉稳,举止干练,眼神锐利却不失礼数。
唐展与陈佳连忙下车还礼。
在史平的引导下,马车从侧门直接入城,城内街道宽阔,市面更是繁华,叫卖声、议价声、车马声混成一片,充满了活力。
很快,马车在帅府门前停下。
让唐展和陈佳万万没想到的是,帅府门前,一个身着玄色常服、身形挺拔的年轻人正站在那里。
虽然未着甲胄,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以及周围亲卫隐隐拱卫的姿态,让唐展立刻猜到了他的身份——北境之主,鹰扬军大帅,严星楚。
两人心中一紧,随即明白过来。
严星楚亲自出迎,绝非全为了他们,主要是为了陈佳怀中那以布包裹的陶罐。
严星楚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陈佳怀中的包袱上,他的嘴唇抿紧,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复杂,有悲痛,有回忆,更有一种沉重的压抑。
他快步上前,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颤抖:“陈夫人一路辛苦。这……便是……”
陈佳眼中含泪,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包袱递过去:“大帅……是大哥……秦冲。”
她心中也不由一暖,大人的公子,果然和大人一样,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严星楚伸出双手,极其郑重地接过。
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情绪已被压下大半,只是嗓音依旧有些低沉:“好……回来就好。二位,请随我进府。”
他没有过多寒暄,捧着骨灰罐,转身引路。
唐展和陈佳默默跟上,史平紧随其后。
严星楚并未走向大堂或书房,而是带着他们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处僻静肃穆的殿堂外。门楣上挂着匾额,上书三个遒劲的大字——英烈堂。
推门而入,一股檀香混合着木头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堂内光线略暗,一排排整齐的牌位静静矗立,烛火长明,香烟袅袅,庄严肃穆。
唐展目光扫过那些牌位,心中不由肃然起敬。
最上方,赫然是“大夏杨国公至宽公”之牌位。其下一排,他看到“大夏鹰扬军大帅贺成双”、“大夏密侯皇甫密”、“鹰扬军将军崔勇”、“义士楚山”……一个个名字,仿佛勾勒出一部鹰扬军与北境的壮烈史诗。
忽然,唐展的目光凝固在其中一个牌位上,身体猛地一颤。
他不由自主地上前两步,走到那块牌位前,伸出手,指尖微微发抖地抚摸着上面的刻字——大夏鹰扬军郡城卫指挥使柳永安。
“柳兄……”唐展喃喃低语,眼眶瞬间红了。
柳永安比他年长十五岁,却因酷爱经义学问,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