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迅速撤离了贡雪寨,沿着来路返回汉川城据点。
贡雪站在寨墙上,目送着队伍消失在莽莽山林中,目光复杂地追随着那个肩膀裹着厚厚绷带的高大身影。
二天后,洛北口市监楼。
严星楚站在窗前,望着渐渐热闹起来的街市。
洛商联盟大会带来的喧嚣余波仍在,商队络绎不绝,工坊营建的热潮已然掀起。但他眉宇间,却凝结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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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平脚步匆匆地进来,手中捧着一只风尘仆仆的信鸽和一个细小的竹筒:“大帅,汉川,余统领加急密报!”
严星楚转身,接过竹筒,捏碎火漆,抽出里面的密信。余重九的字迹映入眼帘,详述了金方遇险、贡雪寨剧变、斩杀白承恩、郑淮自杀、贡雪寨意欲归附的经过。
当看到金方率小队在雪龙山探查被贡雪寨俘获、白承恩欲强行提人灭口、金方临危搏杀白承恩、贡雪寨选择庇护金方对抗皇城司、余重九炮击破敌、郑淮自杀等字句时,严星楚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弥漫开来!
“夏明澄、叶泰!”严星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手中的薄绢被攥得死紧。
金方的恰克小王子的特殊身份,叶泰经过上次在洛东关强掳金方和陈月后,针对恰克与鹰扬军的关系还没死心!
严星楚走到地图前,目光死死钉在西南贡江城、雪龙山的位置,又缓缓移向东方的天阳城的标记上。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地图,发出沉闷的声响。
迟早要解决东夏,但不是现在,现在还没有到全面开战的时机。
北境根基需要稳固,商道需要拓展,新军需要训练,新炮需要时间……
“史平,”严星楚下达命令,“此事余重九就不用管了,给蒙乾传令,贡雪寨如要归附,将执行改土归流,这是原则,其它皆可以谈,如第一任为期五年的流官,可以由现有人员担任,同时给予税收减免,部分族权、军事权力。”
“是!”史平领命,转身正欲离去。
严星楚又叫住了他:“稍等,我还有一封亲笔信给西南自治同盟。”
这封信则是写给陈仲三人的。
严星楚的措辞算得上客气,但字里行间透着不容置疑的硬气。
他没有隐瞒事情经过——东夏皇城司如何企图灭口鹰扬军重要人员,如何威逼贡雪寨,鹰扬军为救人及自保不得已动手,最终贡雪寨为求存自愿归附。
他强调此举只为清除东夏势力,绝无挑衅自治同盟之意,并再次明确划下界限:鹰扬军的目标仅限于保住已归附的贡雪寨,愿与三位军帅共维西南边陲稳定。
“八百里加急,送出。”严星楚封好信,递给史平。
五天后,贡雪寨。
气氛比打了场恶仗还要压抑。
寨主府大厅里,贡月看着手中蒙乾转来的、盖着鹰扬军大帅印的正式文书,手指微微发抖。
文书上除了同意接纳的客套话,核心意思就一个:改土归流。
这几个字堵得她心口发慌。
“改土归流……又是改土归流……”贡月喃喃自语,脸色灰败,“西南自治同盟当初逼我们,我们不从,才……才暗中找了东夏的路子。没想到赶走了豺狼,来了猛虎,这鹰扬军……还是要这一套!”
她抬起头,看向一旁的丈夫向怀东,“怀东,你说……这……我们怎么办?”
向怀东沉默着。
他眉头紧锁,眼神复杂。
他是贡月的丈夫,是贡雪的父亲,更是寨子里公认的智囊。但他不姓贡。这土司之位,是贡家世代相传的基业,决定其存废的天大干系,他一个外姓女婿,如何开得了口?
说同意,对不起贡家列祖列宗;说不同意,眼下这岌岌可危的局面又如何应对?他只能苦笑一声:“阿月,这……这是贡家的基业,终究要你和寨老们来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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