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了整个北境上空。
与此同时,洛山卫西北方向,一片人迹罕至的原始密林深处。
一个穿着破烂锦衣、脸上涂满泥污也难掩英气的少年,正是金方。
他正咬着牙,搀扶着一个同样狼狈不堪、发髻散乱、脸色苍白的少女陈月,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密林中艰难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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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方的手臂上缠着被血浸透的破布条,显然是受了伤。
陈月的裙摆早已被荆棘撕扯成布条,白皙的小腿上满是划痕。
“快…快点!他们…他们肯定追上来了!”金方喘着粗气,警惕地回头张望,眼神像受惊的狼。
他的夏话带着浓重的恰克口音,但还算流利。
陈月几乎是被他拖着走,胸口剧烈起伏,嘴唇干裂,声音虚弱带着哭腔:“我…我真的跑不动了。”
十天前那个血腥的夜晚,如同噩梦。
他们所在的洛东关一处隐蔽院落。
突然,外面传来几声短促的惨哼,接着房门被撞开,几个蒙面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冲了进来,
二话不说就打晕了正在说着情话的他们。
醒来时,已经在颠簸的马车里,手脚被捆,嘴里塞着布团。
金方到底是草原长大的,野性未驯,途中寻机磨断了绳索,趁着押送者不备,暴起发难,拼着挨了一刀,抢了把短刀,又割开了陈月的绳子。
两人趁着夜色和混乱,跳下马车,一头扎进了路旁漆黑的密林,开始了这场亡命奔逃。
“月儿,上来!”金方猛地停下脚步,不顾左臂钻心的疼痛,果断地弯下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背你!这样快些!再拖下去,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陈月看着金方被血和泥污浸透的后背,看着他因为剧痛和疲惫而微微颤抖却依旧挺直的脊梁,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知道这不是任性的时候。她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趴上金方宽阔却伤痕累累的背脊。
金方闷哼一声,额上青筋暴起,用未受伤的右手死死托住陈月,深吸一口气,迈开沉重的步伐,再次向密林更深处奔去。
洛山卫城,指挥使衙门。
空气中弥漫一种大战将临的紧张感。
城墙上旌旗猎猎,士兵们眼神锐利,巡逻的频率明显增加。
副将黄卫更是日夜泡在火炮营,督促检查每一门炮、每一颗炮弹。
李章坐在木轮椅上,面前摊开着斥候送回的羊皮地图。
他眉头紧锁,手指在地图上洛山卫东北方那片广袤的原始森林区域重重敲了敲。
“皇甫辉带人去这片区域巡边,几天了?”李章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黄卫立刻回道:“回指挥使,辉少带着他那二十名亲卫,还有我们营里配给他熟悉边情的两队老兵,一共五十骑,四天前出城,按计划是沿东北边境线巡查烽燧和几个预设哨点,最迟明日就该返回了。”
李章的目光依旧落在那片代表着未知和危险的森林上:“严帅刚传来紧急军令,恰克使者咆哮而去,大战一触即发!皇甫辉他们这个时候在那片区域……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黄卫也皱紧了眉:“指挥使是担心……辉少他们遇到恰克人的大股侦骑?”
“大股未必,但小股精锐渗透,完全有可能!”李章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如恰克人南南下,必然会派出最精锐的探马深入我境打探虚实!那片林子,就是最好的藏身和渗透通道!
传令烽燧,加强东北方向的了望!再派一队精骑,沿着皇甫辉预定的巡查路线去接应!务必确保他们安全返回!”
“是!”黄卫抱拳领命,转身大步流星地出去安排。
李章推动轮椅,来到窗前,望着东北方向那片连绵起伏、被苍翠覆盖的山峦,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却越发强烈。
严帅把皇甫辉交到他手里,这孩子又是故主密侯的独苗,若是在他眼皮底下出了半点差池……他李章万死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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