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赐了一对前朝名匠所制的白玉镇纸,皇帝则赐下了一柄象征祥瑞的玉柄金丝嵌宝拂尘。
等到终于走出皇宫,坐回自家的马车上,陈瑶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懈下来。
看着被内侍搬出来的各色锦盒礼匣,她夸张地舒了一口气,忍不住对着齐光焰感叹道:
“我的天……成一次亲,就能收这么多礼!这简直比开铺子还赚钱!要是多成亲几次,这辈子躺着都不用愁吃穿了!
话音未落,旁边伸过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精准地捏住她因为兴奋而微微鼓起的脸颊软肉。
齐光焰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嗯?你准备成几次亲?说来我听听?”
陈瑶被他捏得“哎哟”一声,瞬间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双手并用,使劲扒拉下他作恶的手,吐了吐舌头,赶紧补救:“一次!当然就一次!”
看齐光焰脸色稍霁,她眼珠子一转,又狡黠地补充道,“不过嘛……这‘一次’能持续多久,还得取决于世子爷您的态度呀!
您要是对我好,那自然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这一次。您要是对我不好嘛……”
“不好怎样?”齐光焰的眸子眯得更细了,像锁定猎物的豹子,“你还敢动心思再嫁?”
“哼!”陈瑶挺了挺胸脯,故意摆出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我陈瑶有钱有颜,就算回了娘家,也有大把人排着队来……呃……”
她突然顿住,歪着头想了想,眼睛一亮,换了个更气人的说法,“不对!凭什么非得是我嫁?
到时候啊,我完全可以拿着我的金山银山,娶个年轻俊俏、知情识趣的小夫君呀!”
“行!你本事大!有能耐!”
齐光焰被她这番“娶小夫君”的豪言壮语气笑了,他搓了搓自己的手掌,眼神灼灼地盯着她,
“想娶个多小的?嗯?八岁的够不够小?要不要现在就给你物色一个?”
“童养夫?”陈瑶本来想说这主意不错。
齐光焰已经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捞进了怀里。
带着惩罚和宣告意味的吻不由分说地落了下来,霸道地封住了她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嘴。
这个吻又深又长,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直到陈瑶气喘吁吁,手脚发软地推他,他才稍稍松开。
齐光焰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也有些乱,声音低沉而笃定:“被我盖了章了,阿瑶,你这辈子,哪里也去不了。什么小夫君,想都别想!”
陈瑶被他吻得晕乎乎的,脸颊绯红,靠在他怀里喘气,嘴上却还不肯服输,小声嘟囔:“霸道……不讲理……”
齐光焰也不跟她争辩,只是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圈在怀里。
马车微微摇晃,车厢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齐光焰才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说起正事,“明日陪你回门后,我们就启程回乐天。
阿娘的意思,等回到乐天,再风风光光地给你补办一个及笄礼。
到时把咱们在乐天的亲朋好友都请来,也算是弥补了我们大婚未能在乐天办的遗憾。你觉得如何?”
陈瑶的及笄礼本该在八月底举行,那时她正和齐光焰在赶往京城的路上,便错过了。
她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靖南王妃心思细腻,竟一直记挂在心。
她心头一暖,乖巧地点头应道:“母妃思虑周全,那都听母妃的安排。”
齐光焰见她温顺的模样,忍不住用脸颊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鬓角,提议道:
“阿瑶,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往后你也随我,唤父王、母妃‘阿爹’、‘阿娘’如何?听着更亲近些。”
陈瑶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点头道,“好,我试试看。”
三日回门,和陈前敲定了启程返回乐天的具体日期。
接下来便是紧锣密鼓地收拾行李。
幸好她的嫁妆大部分都还整整齐齐地装在箱笼里,未曾拆开,省去了许多麻烦。
只是看着堆满库房的那一百多口朱红大箱子,陈瑶忍不住扶额叹气:
“我那六十六抬正好,你偏又加了这么多!光是把这些东西运回乐天,得雇多少辆马车才够啊?”
齐光焰倒是早有打算,他搂着她的肩安慰道:“傻姑娘,哪用全带走?
那些容易受潮、变旧,或者眼下京城这边正用得上的布料、摆设,挑出来带走或送人,其他的留在王府便是。
咱们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陈瑶觉得有理,便重新打开了那些刚封好不久的箱笼,带着丫鬟仆妇,在库房里忙活了两日,整理出了二十多箱要带回去的物件。
她又特意选了几匹上好的、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