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都知道了?!”
那地瓜才刚献上去,就赶上淮阳王兵变,朝廷上下都忙着平乱安民,这新粮种的事自然就被暂时搁置在了一边。
没想到这小孩知道得那么多?坊间传言这位小殿下深得圣心,她本将信将疑,此刻才知传言非虚。
这份恩宠,何尝不是催命的毒药?
陈瑶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她身子朝前倾了倾,凑到何行面前,“阿行……”
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声音又低了几分,“你知道藏拙么?”
她看着眼前这小小的人儿,那双过于清亮的眼睛里,仿佛映着宫廷深处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她是真的怕,怕这过早显露锋芒的聪慧,怕这无所不知的恩宠,最终会成了勒紧他脖子的绳索。
何行抬起头,那双眼睛像是沉静的深潭,清晰地映着陈瑶忧心忡忡的面容。
先生的话语仿佛又在耳边回响,“小郡王,即使您无意于那个位置,既已占长,便是原罪。这潭水,由不得您不趟。”
他要活下去,要活得好,便只能去争——用他的聪慧,去争祖父一个赞许的眼神,去博父亲的垂怜。
他幼小的胸膛里,那颗心早已明白了:唯有站得足够高,位置足够稳,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宫墙,才能真正为他遮挡一丝风雨。
他看着陈瑶,一字一句,认真道:“阿姐,你……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