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名字。
但如果你想知道我是谁,那取决于你是在哪打听。
在酒馆里,我是那个酒量好到能把半个码头工人喝趴下的“灯塔大个子”,或者“老汤姆那个总是在暴风雨里冲浪的疯儿子”。
在家里的老登眼里,我则是长得像头熊十八岁了不仅考不上大学还不找老婆的不孝子。
但要是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标签……………
那么我……
就是慈恩港之子,慈恩港就是我的全世界,我是这里的一员。
虽然我确实跟着老爹去过不少地方。
眯着眼看过大都会那些刺破云层的玻璃尖塔,在哥谭港口吸进过满肺混着机油与铁锈的湿冷雾气,甚至在阿尔卑斯山的雪坡上留过滑痕。
但最后,船头总会调转,回到这条锯齿状的海岸线。
汤姆老爹总说,这里是我那个失踪老妈可能会回来的地方,所以他守在这儿,像灯塔守着礁石。
只是这话听多了,还是让我耳朵起茧。
我才不是为了那种陈芝麻烂谷子的家庭伦理剧才回来的,也没那么多伤春悲秋的矫情劲儿。
我留在这,仅仅是因为我那该死的热爱。
这有我能游上一整天不重样的海,有潮汐般准时出现在酒吧抱怨渔获的老面孔,有那座刷着红白漆、夜里亮起来能照进我卧室窗户的灯塔。
当然,还有那个比我还像个谜的老家伙…………
我的游泳教练...
亚当?沃特曼。
那个在我六岁就能憋气十分钟时没把我当怪物送去研究所,反而带我认识洋流、气压,告诉我力量属于大海的老头子。
15...
所以今天下午,我只是想去七号岗亭找他,再赢他一次...
老头子上次输给我半条手臂的距离,嘴硬说是浪打的。
接着我就看见了那个小子。
在我们慈恩港居民轮流科普海怪知识后,满是游客的海滩在夜晚应该就该空了。
可那孩子蹲在潮水线边缘………
直勾勾盯着海面,像在等什么承诺过的礼物。
蠢。
“现在的家长都怎么了?”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
游客手册上的警告不是装饰,夜晚的海不欢迎陌生人。
更糟的是,我看到了水下的影子。
不是鱼群,是那种贴着沙底蠕动的轮廓。
海怪..
这群偶尔上岸的奇幻生物,它们闻到了落单活物的味道。
说实在的,这些事情平常都是老亚当解决的,但现在去找那个老头显然不太现实,于是我扯下岗亭外挂着的叉子,深吸一口气,准备冲刺、入水、用点特别的方式把那东西赶走。
只是就在我入水的刹那,那孩子站了起来。
就在我已经潜游到了那个小鬼的正下方,准备在他被第一只海沟族撕碎前把他拽进水里保护起来的时候....
他举起一只手,动作看上去像是要和我打招呼。
然后,他朝海里扔了点什么。
下一秒。
我的世界变亮了。
不,是被点燃了。
那是一道刺破黄昏的光,裹挟着难以言喻的灼热与威压,笔直坠向海面。
光矛入水。
没有巨响。
先是极致的白,吞噬了墨蓝的海水。
紧接着,沉闷的轰鸣才从海底闷闷地传上来,像巨兽在深渊里打了个嗝。
海水向下凹陷,形成一个短暂的可怖碗状,随后猛烈地向上炸开!
我在水里,叉子都松开手落下了地。
这他妈谁顶得住啊?!
"whatthef..."
只可惜话未出口,我的意识就被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给强行切断了。
意识逐渐回笼。
汤姆感觉自己正在......飞?
是,是漂浮。
我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
我被封存在一枚巨小的透明水泡之中。
而在我身边,几只翻着白眼,同样昏迷的海沟族正随着水波下上起伏,就像是鱼缸外死掉的金鱼。
透过扭曲的水幕,我能看到上方的景象。
这个之后坐在礁石下的大女孩,此刻正迈着沉重得近乎雀跃的步子,单手虚托向天。
竟就怎么托举着我和那群怪物走向海滩的另一端。
而且那大鬼居然还在笑。
笑得像个刚刚炸完学校厕所还有被发现的大恶魔。
"
汤姆本能地想要挣扎,试图打破那个水球...
可却发现那团看似了期的海水被某种了期的力量禁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