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头思索着,道,“我和他是1966年失去联系的,去年,也就是1985年才重新联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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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下乡到了岭南国营农场,我被分到街道上当清洁工……”
他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与情报局调查到的情况完全吻合。
“去年初,我们所要在羊城设立办事处,加强和珠三角地区的电子企业合作,我派驻在羊城。他是羊城市局负责对外联络的文员警察。”
“有一次开国际展览,就是那一次,我和他重新联系了起来。”
余则成忽然问,“我听得出来,你对他的身份是有疑虑的。”
马朝阳微微点头说,“是的,一开始我挺高兴,我爹妈临终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哥,能找到他,告慰了爹妈。可是后来,我发现我这个哥哥有点奇怪。”
“以前一些事情,哪怕是过了二十年,好歹有些印象,可每次聊到这些事,他总是没有正面回应。我也是后来才发现,每次谈到以前的事情,他总会把话题扯开。”
“问题是,不可能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哥走的时候已经26岁了,总不会跟孩子那样,过了二十年相貌有很大变化。”
马朝阳微微摇着头说,“总之,我觉得我哥是有些奇怪,到底哪里奇怪,我也说不上来。”
余则成问,“你哥有什么体态特征?比如胎记。”
马朝阳缓缓摇头思索着,“没有胎记,我兄弟俩都没有这玩意儿,不过……”
李干、余则成和江军的耳朵竖了起来。
马朝阳说,“他15岁的时候,有一次翻墙摔了,左肋第三根骨头断了,裂了7公分的口子,当时缝了27针。”
余则成道,“你是说,你哥的左肋位置有一道疤痕,是当年缝针留下的。”
“对,不过,过了这么长时间,那道疤还在不在,我就不清楚了。”马朝阳犹豫了一下,问,“同志,你们怀疑我哥……他是假冒的?”
余则成起身出了房间,他要把这个关键信息报告给国内的陆近山。
李干说,“你哥是敌特,是中情局安插在羊城市局里的间谍。你被绑架,可能跟你哥有关。马朝阳同志,你现在把这几个问题好好想一想,尤其是你哥当年从延边离家到岭南这段时间的事情,仔细回忆一下。”
他把一张写着问题的纸递给马朝阳。
马朝阳浑身一震,喃喃道,“我哥叛变了?”
李干说,“现在什么都不能确定,你先稳住情绪。”
说完,李干起身出去,江军示意其他人把人看好,快步跟上。
到了外面,三人站在一起,凝眉沉思。
余则成沉声说,“马朝旭的医疗报告没有提到他身上有任何伤疤,基本能确定这个马朝旭是假冒的。真正的马朝旭恐怕早已经死了。”
对于这个结果,李干不觉得意外。
马朝阳突然出现在羊城,对假马朝旭的潜伏形成了威胁。
相貌是可以改变的,但是人的性格,以及过往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假马朝旭即便深入研究了马朝旭的过往,也做不到如亲历者那样对细节把握得很到位。
对他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干掉马朝阳。
正好马朝阳出国出差,对假马朝旭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李干看向江军,问,“老江,说说你的看法。”
江军是情报局的老人,尽管已经不在单位了,但他负责的大中投资公司情报部门实际上属于半官方机构,身份不同寻常。
江军沉思着说,“李局,这个马朝旭大概是双面间谍了。在中情局这边,他是英先生的联络员,在日本情报部门那里,他是同时潜伏在我们东大和中情局里的鼹鼠。”
“李局,你们这一网,捞起来的全是大鱼。”
余则成缓缓点头说,“案情越来越复杂,不过,对我们来说是好事。马朝阳活着的消息要封锁住,李局,绑匪情况如何?”
李干看向江军。
江军道,“我现在去办,保证不会有一点风声传出。”
他立即去安排了。
不多时,绑匪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被干掉了。
随后,东大驻捷克大使馆接到了捷克警方的通报称,马朝阳失踪案告破了,他被绑匪绑架后杀害,尸体在郊外找到,一同遇害的还有盈彩公司的工程师。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马朝旭这里,他重重地松了口气。
至此,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身份了。
李干带着马朝阳秘密返回了东大,根据马超宇提供的信息,情报局开展了大量的工作,从1966年,马家接到下乡通知的那一刻起,从头到尾把马朝旭的活动轨迹,一点一点地翻出来。
羊城北郊陆军某部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