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凌衫,也是王府的忠实一党。
也正因有此人在,在扬州知府与守备主将下狱后,林天庆还能牢牢把控扬州军。
“奉陛下口谕,惊悉昨夜慕容世子与禧妃在城外遇袭,龙颜大怒,特命九千岁全权主理此事。此间,是你主管?”
二人双双下马后,王二牛上前一步,朝众人宣布皇帝口谕,并问向凌衫。
凌衫瞟了二人一眼,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抗拒之色,拱手行礼道:“末将凌衫,暂管扬州守备一事,见过两位钦差。”
既是奉皇命,陈余二人自然而然就成了钦差。
“少废话!”
陈余黑脸道:“陛下对此事极为看重,务必找出幕后主使之人,安全带回世子与禧妃。都查到什么,如实说来。杀手是什么身份,可有禧妃三人的线索?”
他直截了当,不想与凌衫多费唇舌。
凌衫倒也干脆,直言道:“回禀余公公,案发地有两处,一处是镇西军的临时营地,八百余人全数战死,无一生还。另一处便是这里,此处遗留行凶者尸体三十余具,身份仍待查明。”
“但根据末将初步怀疑,杀手似乎来自东瀛杀手...”
凌衫微妙之色。
昨日王府地牢之时,林天庆已下令要将亲卫团遇袭之事嫁祸给东瀛人,此番便有意无意将“嫌疑”指出。
陈余目光一寒,“东瀛人?东瀛为何要对世子和禧妃下手,你有何证据?”
凌衫听后,向后摆手,示意手下搬来两具杀手尸体,并撕开他们的衣袖,指着手臂上的一道古怪纹身,道:“这便是证据!”
陈余只是瞟了一眼,便道:“直接说。”
“这道纹身,是专属于东瀛杀手团的成员标记。末将曾在一名犯事东瀛人身上见到过,而那人自称武田家死士。此地的三十余具尸体身上,虽不是全部人都有这道纹身,但末将依旧有理由怀疑是他们干的。”
“哦?东瀛人何时已经渗透到我大景朝中,且有如此狗胆,敢在扬州城外行凶?”
“大人有所不知,江南是海外各邦与我大景通商的前沿,六道州府内混杂着无数外邦使节与商贾,当中有善类,也有居心叵测之徒。我部虽已严密防范,但谁又敢说万无一失?小有奸诈之徒觊觎我大景江南富庶,意图结党祸乱,是也正常之事。”
“这么说来,凌将军是确认乃东瀛人劫走了世子与禧妃了?”
陈余说着,转头看了王二牛一眼。
王二牛会意,立即走向那两具尸体,从怀中掏出执笔记下那道诡异纹身。
画完之后,起身轻声对陈余说道:“半个时辰内。”
言尽,人已快速上马离去。
凌衫却谨慎道:“不能说确定,但九成是东瀛人参与其间。否则,便不会出现此纹身标记。”
陈余轻笑,“很好。却不知昨夜案发时,凌将军是否当值?东瀛人袭击禧妃銮驾这么大个事儿,扬州军竟不曾察觉?”
凌衫似乎早就料到陈余会有此一问,佯装震惊之色,道:“公公慎言,贼人胆大包天,敢公然行凶,且动静如此之大,我部岂会没有察觉?不瞒公公,昨夜末将接到斥候禀报后,已亲自带兵前来救援。”
“只是奈何...终究来晚一步,没能救下禧妃与世子罢了。大军赶到现场时,镇西军亲卫团已经覆灭。末将搜寻一夜,但未能找出贼人的藏身地,实乃惭愧。本想连夜报呈陛下,不过为免深夜打扰,这才拖延至今。”
陈余瞳孔一缩,“哦?昨夜凌将军曾出现在现场?”
“公公可以这么认为,只是到场时,杀手已不见踪影。”
“随后你又久寻一夜,查无所获?”
“是。”
陈余沉默。
顿了顿后,佯装轻叹一声,怅然道:“那就是世子与禧妃运气不好了,似乎也怪不得凌将军,是吧?那好,将军辛苦了。此地暂由杂家主持,且让你的人后撤。”
凌衫目光微妙,并没有拒绝陈余的要求,低头拱手道:“好。”
陈余随后带着十几名民兵接管现场,开始大范围搜集现场遗留的痕迹线索,完全不理会扬州军上交的初步勘察结果。
约半个时辰。
在慕容雪出事的那处小坡顶上,陈余深沉目视远方,似乎心存某种疑问。
王二牛去而复返,急急来报:“春生哥,已经证实了。尸体上的纹身确是东瀛人的死士标记,来自一个叫武田家的士族,锦衣暗卫已查证此事。此前扬州城中的暗卫曾抓捕过一名死囚,在他身上也发现了这个纹身,且此人亲口承认自己就是东瀛人吸纳的细作。”
陈余神色一动,道:“这么说来,扬州军所说,倒也不全是假话。此事确与东瀛人有关,但根据我们已知的事实,打铁村曾为东瀛人私铸过武器。而打铁村又是林天庆控制的私铸工场,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