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
慕容政淳没有想到的是,这几日一直在追杀他们的杀手,其实并不全是林天庆的扬州军,当中也有东瀛人这些年在大景朝中吸纳的细作。
“武田君说得是,那我们现在动手,迅速杀了慕容雪,留慕容政淳一命,然后暴露扬州军的身份。引镇西军和林天庆死斗,我们坐收渔利?”
“嗯!”
这本是村上惠子一早就计划好的事,武田津应了一声,但还不及下令。
身后就急急跑来一名死士,单膝跪地道:“武田大人,西面十里外出现大批扬州军,目测是林天庆的人,正朝此处快速奔来,已被我方暗卫看到。要么目标与我们一致,都想要慕容雪的性命,要么...是护送他们入城。”
听此。
武田津神色一闪,抬手示意身后众杀手静默。
迟疑了片刻后,才道:“不!如果林天庆的人是来迎接镇西军的,这一路上我们便不会有这么多机会袭击他们。他们应该是来杀人的!那就正好了,传令所有人隐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妄动。”
“等林天庆的人先动手,两败俱伤时,我们再出手!如此一来,正好可以省去嫁祸给扬州军的环节。事后,慕容政淳只会去找江南王府算账,与我们大东瀛没有任何关系!”
“先撤!等他们双方互斗焦灼之时,方是我们趁乱出手的最佳时机。在此之前,不能被发现。镇西军刚刚抵达此处,还没来得及做外围警戒,不用多久他们也会知道扬州军正在赶来。”
说完话,人已向后窜了几米远。
眨眼间,数十东瀛杀手团已消失在夜色中。
没多久。
正如武田津所料,镇西军原地休整,刚派出斥候警戒,便发现了正狂奔而来的扬州军,并发出号角预警。
此前东瀛人的杀手团之所以能如此靠近,只因慕容政淳刚刚临时下达休整命令,还没来得及做外围警戒。
按照镇西军临时驻扎的规则,营地周边方圆三里内都必须严密监视。
这也是东瀛杀手团为何会临时撤离的原因。
“呜....”
“敌袭!”
“西面有骑兵快速靠近,恐有敌袭。”
一名传令斥候快速冲入临时营地中,边吹响手中号角,边大声呼喊道。
令刚刚松懈下来的数百镇西军,不禁猛然紧张,纷纷起身准备兵器,并告知张贺三人。
慕容政淳知悉后,脸色巨变,如临大敌之色。
他原以为将亲卫团分成三支队伍,分散杀手的注意力,便可暂时安全。
加上已经到了扬州城外五里,林天庆不敢再贸然动手,谁知这货竟还冒险出手?
而镇西军一路从徐州而来,历经数次苦战,损失惨重,幸存的将士大多身心俱疲,本想让他们原地休整片刻,再极速入城,却不知林天庆已是狗急跳墙,孤注一掷了?
来不及多想。
他立马将身边的慕容雪交给张贺,并亲自挑选了十几名精锐近卫,吩咐道:“张贺,速带雪儿离开,务必护她周全。林天庆这时候派兵来袭,已是孤注一掷,且想好了如何在陛下面前借口撇清干系。”
“而他的目标大概率是雪儿,想以雪儿的性命要挟本帅。本帅留下为你俩争取时间,你务必撑到天亮,而后再入城寻求陛下庇护。我...好歹是个世子,林天庆忌惮镇西军与父王,暂不敢杀我。就算被擒住,一时间也没有危险。”
“速去,不得有误!”
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交给张贺,接道:“若事败,你已无力护佑雪儿周全,那...关键时候就把这道锦囊交给她。可明白?”
张贺一怔,忙道:“少帅,还是卑职留下拖着扬州军,你带着小姐....”
“闭嘴!”
但话没能说完,慕容政淳就打断道:“林天庆忌惮于我,就算抓住我,也必然不敢动杀心。只因...我若是死在江南,父王定会拿他开刀。但你只是区区偏将,他不会顾忌你生死。你留下只有死路一条,何必白白送死?”
“再者,雪儿是本帅的女儿,当由本帅亲自为她断后,岂容你置喙?这是将令,快点走!”
张贺语塞,虽心有不愿,却也深知慕容政淳所言有理。
慕容政淳留下,即便被擒,也暂时没有性命危险。
张贺留下,却是必死无疑。
那么,又何必让张贺白白留下送死?
“末将得令,少帅务必保重,末将确保小姐安全之后,自会赶回相救。”
张贺神色一狠,当即翻身上马,并将慕容雪拉到身后,与之同骑。
刚要离去时,却见慕容雪动容道:“等等,锦囊既是给我的,为何不直接交予我手,你在里面放了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要冒险留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