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凤昭阳竟如此开门见山,毫无保留地将王国的困境和朝堂污浊告知于他一个初次见面之人。
要将他作为“刀”的意图,同样没有隐瞒。
这份胆识和魄力,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绝,让他不禁对这位看似冷面女帝生出浓浓的佩服。
她的计划听起来简单粗暴,细想却困难重重,绝不是那么容易。
清洗。
这相当于要与整个旧有的朝堂势力,以及大半个羽渊国的贵族,若隐若现的神权势力为敌。
可以说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之上。
对于她这新就任,根基尚且不稳的女帝来说,毫无疑问是一步险棋。
“所以,你,凌尘。”
凤昭阳的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暗金凤眸闪烁起兴奋的光,“就是朕选定的那把刀,那个心腹。”
凤昭阳绝美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玩味:“不过,有一件事,朕要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
她难得轻笑起来,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恶意。
“可别觉得成为朕的心腹是什么美差。说不定,此刻,就在这宫墙之外,已经有无数双眼睛盯上了你。”
“某些人,正计划着在你离开皇宫的路上,或者回到暂住的驿馆后,让你这个风光无两的武状元,朕的新宠,悄无声息地消失呢。”
她顿了顿,仔细观察着林烬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嘴角勾起极淡的弧度:“如何?听了这些,知道了前路或许是万丈深渊,还有为朕效忠的勇气吗?”
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询问,仿佛在期待林烬的表态。
但林烬却清晰地感知到,就在凤昭阳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气已然锁定了自己,虽然极其隐晦,却真实存在。
所以,他知道这不是询问,而是最后的考验。
若林烬此刻流露出半分犹豫、恐惧或拒绝,下一秒,这位杀伐果断的女帝绝对会眼都不眨地将他诛杀于此,以免后患。
了解了帝王心事却不能为之所用的臣子,没有存在的价值。
她需要的是一把绝对听话、无所畏惧的刀,而不是一个懦夫。
这女人,果然心狠手辣,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林烬心中苦笑,暗骂凤昭阳的无情,但同时他也明白,这是二人拉近距离的最好机会。
他抬起头,目光迎上那双暗金色的凤眸,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露出骄傲与坚定之色,声音清晰而沉稳:
“陛下,在报名武科的那一刻,此身便已决意效忠于您。”
“日后,陛下剑锋所指,便是臣心之所向,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效忠的誓言,以假身份闯过那么多国度的他,演技早已浑然天成。
凤昭阳静静地看了他几秒。
而后,寝宫内那无形的杀气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这位女帝眼底最后一丝审视也终于化为极淡的认可。
“很好。”
凤昭阳红唇轻启,重新靠回榻上,恢复了那慵懒而威严的姿态。
她声音里的冰冷似乎又融化了一丝丝,“既如此,日后你面见朕时,一些不必要的繁琐礼仪可暂且免去。”
未等林烬谢恩,这难以捉摸的女帝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难以捉摸的调笑。
“只不过,按我羽渊皇室的古老规矩,你既已宣誓做朕的近侍,这初次的效忠礼节,还是必须要进行的。”
“效忠礼?”
林烬心中警铃大作。系统提供的海量信息里,可没有关于羽渊皇室这种具体礼仪的记载!
“江江,快醒醒,别睡了!”
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情急之下,立刻分出一缕灵识,传音给寄宿在眉心的江江。
然而,未等他与那个吵闹的小家伙建立连接,坐在金丝软榻上的女帝已经有了动作。
她优雅地交叠起双腿,那件薄薄的玄纱随之滑开,露出一段珠圆玉润,白皙的有些晃眼的大腿。
一只纤美如玉的裸足从纱衣下探出,足趾纤细玲珑,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泽。
在林烬呆滞的目光中,那精致的足尖朝着他的方向,带着几分隐藏的挑衅意味,轻轻勾了一下。
凤昭阳那总是冰封的绝丽面容上,此刻竟萦绕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凤眸微眯,脸上带着猎人玩弄猎物般的余韵。
“凌爱卿,来,像只最忠诚的家犬那样爬过来。然后,虔诚地亲吻朕的脚背。这样,你我才算建立了正式的主奴契约,朕才能真正…放心用你。”
林烬:“!!!”
女帝的这番话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大脑如遭雷击一片空白。
这女人,居然还有这种诡异的癖好?
开什么玩笑?古老规矩?
分明就是她一时兴起的恶趣味,或者就是她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