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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吧 > 家族修仙,我为镇族神鼎 > 第二百一十九章 吴国宗祠

第二百一十九章 吴国宗祠(1/2)

    铅云低垂,冬至日的砚岸城不见半分阳气初生的暖意,反被一股凝重的阴寒笼罩。

    吴国宗祠前的青石广场上,玄色旌旗如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

    祭祀依《古礼》而制,仪程浩大周全,圜丘祭坛高筑,以黄土夯就,四面环绕苍璧,象征天圆地方。

    皇天上帝与慕容氏历代先王的神主牌位肃然林立,以金漆书就的名讳在阴沉天光中幽微反光。

    太牢三牲皆披玄纹绣衣,苍璧束帛陈于青玉案,醴酒盛于青铜斝,五谷盛于陶簋,一切依古制陈列,巨大的燔柴堆以松柏为基,上覆萧蒿香草,只待点燃迎神。

    文武百官按品级垂首肃立,垂首肃立,冕旒蔽面,绶带低垂,数排乐工执戟待命,编钟编磬森然排列,一切看似庄严肃穆,却无一丝生气,唯有死寂。

    而这死寂的源头,便是高踞观礼主位的严光。

    他并未安坐于王室观礼席,而是斜倚在一张铺着兽皮的紫檀宽榻上,两名仅着轻纱的侍女执孔雀羽扇,柔柔扇着风。

    一位容颜妩媚的美人跪坐榻前,纤指剥开晶莹的紫玉葡萄,小心送入他口中。

    他半阖着眼,惬意享受着,唇角偶尔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周身那极淡却无法忽视的血腥气息,与檀香、牲礼香气诡异交融,玷污着这片本应洁净的祭祀之地。

    慕容拓身着玄衣纁裳华服,十二章纹日月山龙华虫绣于衣,宗彝藻火粉米绣于裳,头戴十二旒白玉珠冕,立于祭坛之下,旒珠成串晃动,遮蔽着他眼底翻江倒海的屈辱与恨意。

    他能感受到身后臣子的目光,那些目光里有恐惧,有麻木,或许还有对他这个君王的无声谴责。

    宽大袖袍中的双拳紧握,指尖深陷掌心,渗出血丝,疼痛让他维持着最后的清醒。

    “吉时已到——迎神——”

    太常寺卿干涩的声音划破死寂,迟缓的钟磬声响起,乐工们奏起《昭和》之乐,却失去了往日的空灵庄重,在压抑的空气中显得支离破碎,如同哀鸣。

    慕容拓深吸一口气,迈步登坛,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之上,踏着先祖的荣光与当下的耻辱,依古礼而行,焚香,奠玉帛,将那象征敬天的苍璧与束帛奉于神位前。

    礼官拖长了音调,高声唱喏,号角声低沉响起,八名赤膊力士抬着巨大的青铜俎鼎,缓步登上圜丘。

    鼎中盛放着烹煮好的太牢三牲,牛、羊、豕之首皆朝向皇天神位,牲体已被解割,但依旧保持着完整的形态,覆着玄黑的绣纹巾帛,唯有牺牲的头部和蹄部显露在外,象征着其虔敬的身份。

    力士们将沉重的俎鼎安置于祭坛中央,蒸汽混着肉食与香料的厚重气味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与燔柴的烟霭、檀香交织,形成一种奇异而压抑的氛氲。

    慕容拓肃立于俎鼎前,执礼官奉上玉柄金刃的鸾刀,他接过,以刀尖象征性地划过牺牲之体,完成割牲之礼,表示君王亲宰、敬献至诚,刀刃寒光一闪,映出他冕旒下毫无表情的脸。

    执事官跪奉盛满醴酒的青铜爵,慕容拓以三指持杯足,称为龙吐珠之势,将清冽的醴酒缓缓酹于祭台前的黄土之上。

    酒液渗入大地,敬献予皇天上帝,随后屈膝跪叩,宽大的冕服铺展于地。

    礼官展开祝卷,开始诵读祷文,祈求皇天上帝、慕容先祖护佑吴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他的声音沉稳,字句清晰,但在严光无形的威压和弥漫的血腥气中,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令人窒息的讽刺。

    严光似乎觉得这场景颇为无聊,打了个哈欠,张嘴接过美人递来的葡萄,汁液染红他的嘴角。

    他阴鸷的目光扫过台下战战兢兢的百官,最终落在慕容拓绷紧的背脊上,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物。

    亚献、终献由两位老迈宗室勉强完成,过程仓促,几乎不敢抬头,唯恐与那道伟岸的身影两相对视。

    至饮福受胙环节,执事将祭肉捧至慕容拓面前,依礼,他需食用少许,表示接受神灵赐福。

    他拿起玉箸,夹起一小块祭肉,放入口中,肉是冷的,油脂凝结,味同嚼蜡,咽下的仿佛是整个慕容王朝的屈辱。

    毕竟,这整个过程之中,他都能感受到严光那玩味的、如同实质的目光钉在他的脊背上。

    撤馔,送神,乐工再度奏起《雍和》之音,慕容拓率众官行再拜之礼,燔柴点燃,浓烟升腾,本代表着上达天听,此刻那烟气却盘旋蜿蜒,直至消散于铅灰天际之中。

    慕容拓凝视着那熊熊燃烧的燔柴,火光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中跳跃,也正是在这烟气最盛、火光最烈之时,他深深叩拜了下去。

    严光原本慵懒的神情骤然一凝,他敏锐地感知到,在慕容拓叩首的刹那,那座幽深的宗祠深处,有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纯粹的气息,毫无征兆地波动了一下,如潜龙乍现,旋即隐没。

    “哦?”

    严光坐直了身体,眼中猩芒闪烁,不知究竟在想着什么,待礼官高声宣告祭礼结束,方才回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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