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安。”
他回头,望向夏泽,“可你要如何安置自己?”
夏泽不语,只抬手,将那枚无字“卒”轻轻放入笼中。
卒子落笼,红线收束,铜铃骤停。
一瞬寂静,万籁无声。
寂静中,笼灰簌簌而落,落地却生根,长出一株极小的野菊。
菊开一瓣,瓣上现一道红纹,纹形正是绳结。
辰时,新生的河面浮起第一缕晨光。
隋渊披甲重归,腰间铜灯已空,只余一道红线,缠在刀柄。
“三十万影子已归位。”
他低声复命,“此后每日子时,红线自鸣一次,铃响三声,提醒我——寂笼尚在。”
夏泽点头,覆眼的白绫重新系好,白得近乎透明。
鲁空子捧来新制的竹简,简上第一行小字:
——“笼绳记”。
简中空无正文,只夹一片野菊花瓣,瓣心红纹如新。
“留与后人。”
老人轻声,“若有朝一日风雨再来,花瓣自会重开,绳结自会再响。”
夏泽提笔,在简尾添一句:
“笼外风雨,笼内书声;
绳不断,寂不灭,
天下太平。”
笔停,风止。
远处稷下学宫的钟声最后一次响起,像一声悠长的吐息。
钟声里,那株野菊微微颔首,花瓣上的红纹在晨光中闪烁,像极细的火,又像极静的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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