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犀灯的残骸,灯油凝成琥珀,包裹着无数细小的“稷”字。
井底,那株野菊已长成小树,枝头开满赤红的花,花心处嵌着半枚象牙“卒”字——是冯国章以血粘合的另一半。
夏泽立于树下,指尖摩挲那枚完整的“卒”字。白绫不知何时已解,露出其下空洞的眼眶——原来他从未真正“看”见,只是用心在“听”。
鲁空子蹒跚而来,手中捧着一只新制的棋盘,棋盘以井底淤泥为面,以野菊枝干为格,上面摆着两枚棋子:
一枚“魇”,血红如初;
一枚“缝”,墨黑如夜。
“旧笼已破,新笼未成。”鲁空子轻声,“这局棋,还下么?”
夏泽摇头,将“卒”字放在棋盘中央:“不下了。让它空着。”
空着的棋盘上,裂缝深处忽然传来一声极低的龙吟——像是回应,又像是告别。
夜风拂过,野菊花瓣纷纷扬扬,洒满整条新生的河。花瓣上沾着未干的血,像一场迟到的春雨。
远处,稷下学宫的钟声遥遥传来,像一声悠长的诘问——
“笼外风雨,笼内哭声——夏泽,你的戏,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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