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全院老少的面,必须严惩!\"一大爷重重放下茶缸,\"许大茂,你表个态!\"
\"啊?\"
\"装什么傻!说说你的想法!\"
许大茂望着满院观众,鬼使神差道:\"各位记得把门票钱交给一大爷。\"
\"劳驾让让——\"人群外突然传来吆喝声。
刘强处理完厂里的事务匆匆赶到时,整个院子已经挤得水泄不通,人群一直排到了街道上。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莫非里面出人命了?难道老天开眼,把那些畜生都收走了?
\"挤什么挤?没看见大家都在排队吗?\"有人不耐烦地呵斥道。
\"劳驾打听一下,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围着?\"
人都有虚荣心,特别是市井闲汉,最喜欢别人向自己打听事情,显得见多识广。
那个刚被人从房顶赶下来的闲汉本来正恼火,见有人问话立刻来了精神。
\"刚来的?\"
\"嗯。\"刘强点头。
\"不是这胡同的?\"
\"不是。\"
\"难怪不知道。”闲汉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
刘强会意,递上一支烟:“您给说说。\"
\"客气。\"闲汉接过烟看了看,\"大前门?\"
\"是,就好这口。\"
\"巧了,我也爱抽。\"
明摆着还要。
刘强把剩下的半包烟递过去:\"您详细说说。\"
\"嘿嘿,好说。\"得了好处,闲汉眉开眼笑地把烟揣进兜里,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
他是胡同里的老油条,以前什么杂活都干,后来染上大烟把身体搞垮了,现在整天游手好闲。这种人最爱搬弄是非,比长舌妇还能编派。
好家伙,这一打开话匣子可不得了。起初还算靠谱,说着说着竟编出比《**梅》还离奇的故事,情节之曲折堪比传奇小说。听到后来,刘强实在听不下去了,生怕再听下去就要扯到《西游记》去。
\"别走啊,再听听?要不我把烟还你?\"闲汉说得正起劲。
前面人挤人,硬闯肯定挨骂。
刘强有办法,轻轻拍拍前面人的肩膀。那人正等得心烦,扭头就要发火。
眼前忽然晃过一张一元纸币。
\"兄弟,借个道。\"
\"好说好说,您请。\"见到钱立刻变了脸,乐呵呵地让开路,拿着钱听书去了。这年头普通人月薪才二十来块,一元钱抵得上一天工钱。
\"借过......\"
靠着\"钞能力\",刘强很快挤到前面。后来不用他开口,人们就主动让路,笑着伸手讨赏。
\"有钱真好。“刘强暗自感慨。
\"这位爷,要凳子吗?五毛钱就成。”一个贴膏药的中年人搬来小板凳。
刘强付了钱,看对方欢天喜地离开,心里也美滋滋的。有钱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刚要坐下,忽听有人喊:\"谁偷了我的凳子!\"
会场挤得不行,凳子早没了影,愣是悬空坐了半晌才发觉。
批斗会还在继续,许大茂整个人瞧着不太对劲,说不出具体哪儿变了,但就是不一样。他媳妇挺着大肚子坐在一旁,跟揣了个西瓜似的,眼看快生了。
旁边老太太劝道:“这有啥大不了的?男人一宿不回家算啥?我家老头丢三十年都没回来呢!”
另一个接话:“就是,过不下去就离,缺他一个?我嫁过来五十年,男人换了十几个。刚开始谁都不熟,现在哪儿都是我娘家,家家都地喊我一声娘。”
“您可真行……”
娄晓娥其实早不气了,倒不是习惯,纯粹是懒得计较。许大茂神神叨叨这么久,起初她还恼,后来连脾气都懒得发。
有句话说得对:当一个人吃醋管着你,那是还在乎;等你想干啥就干啥时,反倒只剩自己了。
离婚这话,过去许大茂总挂嘴边,如今换成娄晓娥念叨。兜兜转转,像个轮回。
只是肚子大了,打胎不现实,她也不想。被骂多年“不下蛋的鸡”,她偏要生个孩子证明自己能生。
人要孩子的理由千奇百怪:有人为传宗接代,有人为拴住另一半,有人纯属赌气。更有甚者,明明要离婚了,还非把孩子生下来,就为摆出“孤儿寡母”的悲情架势。真正因为家庭幸福想延续的,反倒没几个。
正因这些荒唐念头,才闹出无数家庭悲剧,给编剧攒足素材。离谱吧?可现实偏偏就这样。
批斗会开到最后,还是让人领回家管教。娄晓娥没再追问“那女的是谁”,不是信他,也不是嫌他傻,是早心知肚明,懒得问了。女人直觉准得很,她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