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底细你不清楚?”
“何需养这类人手?”
“淮西旧部里将门之后多的是,随便托人牵线,还找不来几个亡命之徒?”
“无非破费些银两,老夫岂会吝啬?”
“少啰嗦,速将实情交代明白!”
毛骧闻言,心头大石落地。
方才险些惊出冷汗。
他还以为胡大老爷在锦衣卫眼皮底下暗藏了一支杀手。
若真如此,朱元璋岂能饶他?
幸好只是一场虚惊!
淮西勋贵麾下的人马?
那便再寻常不过了。
胡大老爷与这些人本就同乡,即便这几年因避讳和他闲居在家,关系略显疏远。
但若胡大老爷开口要人替他报仇办些见不得光的事,毛骧敢断定,就连最安分的中山王徐达也会立刻调派精锐前来。
理由很简单!
对这些在军中摸爬滚打半辈子的人来说,这种事不值一提。
真正重要的是能与胡大老爷攀上关系或让他欠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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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骧之前煞费苦心,不就是为此?
可惜如今看来,这人情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禀告胡太师,先前的事暂且不提。”
“卑职向您汇报审问结果。”
“李福禄他们经验老到,即便商船返航,也安排明暗哨警戒。”
“正因如此,水匪登船时被暗哨发觉。”
“李福禄等人没辱没锦衣卫威名,当场人赃并获!”
“接着便是审讯。”
“按规矩分开拷问,最终供词一致——幕后主使与胡太师有仇。”
“在苏州就已盯上您,不料您突然离开。”
“原计划杀害锦衣卫后绑架您家眷,引您现身。”
“可惜,功亏一篑!”
说到这里,毛骧面露得色。
此事处置得当,锦衣卫功大于过,堪称漂亮。
李福禄平日虽庸碌,本事却未荒废,所带部下亦非庸手。
总算保住了锦衣卫的颜面。
“至于幕后仇家,李福禄也盘问过。”
“水匪只是收钱办事,只知对方曾是李善长亲戚。”
“不知为何将胡太师视作仇敌。”
“最终闹出这场风波。”
胡大老爷闻言,笑容尽敛。
“李善长?”
“呵,倒是出人意料!”
“人都死了,竟冒出个仇家?”
“莫说他的亲戚,就算李善长复生,也不该记恨于我吧?”
“怎么?”
“被陛下处决却不敢怨怼,反倒觉得咱好欺负?”
毛骧听罢亦觉荒唐。
作为知情人,他比谁都清楚其中蹊跷。
说到底,李善长最终还是栽在洪武皇帝手里。
李善长确实有自取灭亡之处,但致他于死地的并非胡大老爷。
谁知突然冒出一个李善长的亲戚,竟把胡大老爷当作仇敌。
不光胡大老爷觉得荒谬,毛骧又何尝不感到荒唐?
既然查明幕后之人身份,事情便进入下一阶段。
报复!
胡大老爷这人性子睚眦必报,别人骂他一句,他非得当场踹回去。
心眼比针尖还小。
如今竟被人欺到头上,若不狠狠回敬一番——
他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
胡大老爷点点头,拍了拍毛骧的肩膀:“这次算我欠你个人情!”
“不多说了,我得赶紧安排报仇!”
毛骧见状急忙拽住他:“哎哎,胡太师!胡爷!”
“您别急啊!”
“哪有您这样的?”
“用人时笑脸相迎,用完就甩?”
“您刚从我这儿拿了消息,转头就要私下解决,那我锦衣卫的脸往哪儿搁?”
胡大老爷停下脚步,不耐地瞥他一眼:“那你想怎样?”
“总不能只是来通知我一声吧?”
毛骧眯眼一笑,凑近低声道:“胡爷,我明白您急着出气,其实我也一样。”
“但这案子锦衣卫必须插手!”
“他们劫的是锦衣卫保护的船,抓人的也是锦衣卫。”
“若锦衣卫毫无表示,往后还如何在江湖立足?”
“不如这样——我将所有情报给您,您派人同我锦衣卫联手行动。”
“两家合作更有好处!”
“锦衣卫有权缉拿匪盗,剿匪时‘误杀’几个反抗的,也算合情合理吧?”
“面上不就遮掩过去了?”
胡大老爷盯着毛骧看了半晌,直看得他心里发虚。
就在毛骧快绷不住时,胡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