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闻言,神情更加阴郁。
他愁眉苦脸地望着胡大老爷,低声道:"要真是杀进去的,那我也认了,真的!"
"真要那样,也不是我们锦衣卫和禁军无能,纯粹是那贼人胆大包天,还武艺高强!"
"可偏偏不是啊!"
"那工匠是被人设了局,先是欠下赌债,后来被引出去直接绑了!"
"要不是那工匠机灵,提前留了消息,我们怕是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胡大老爷听完,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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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说得通了。
"既然这样,你们直接去抓人不就行了?"
"找我干什么?"
"难道我找人还能比你们锦衣卫快?"
"至于陛下那边,我就当不知道这事儿,反正我不会去告状的!"
按理说,胡大老爷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够给面子了。
可没想到,毛骧听完后,反而吞吞吐吐地开口道:
"还有个事儿,恐怕得麻烦太师您......"
胡大老爷斜眼瞥了瞥毛骧,仔细打量几眼,淡淡道:
"看来你毛大指挥使是真有事求我啊!"
"你先说,我不一定答应,但听听也无妨。"
胡大老爷这番不按常理出牌的话,让毛骧一时语塞。
情绪都被打乱了。
不过官场混久了,脸皮早就不重要了。
尴尬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
毛骧心里清楚,胡大老爷在朝堂摸爬滚打多年,早就是个老狐狸了。
自己这点小把戏,人家压根没放在眼里。
但他明白,能有这个机会让对方听自己说几句,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换作别人,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太师,下官没有别的要求,就一个。"
"如今琉璃坊人心惶惶,卑职希望您这两天能过去坐镇。"
"这样卑职才好腾出手来破案抓贼!"
毛骧话音刚落,胡大老爷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样。
那目光直白得让毛骧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太师,下官方才所说,可有疏漏?”
胡大老爷摆了摆手。
“无碍!”
“芝麻大的小事罢了!”
“不过我倒有一事不解,你能否为我解惑?”
“太师请说!”
“,此事你只需入宫禀报一声,自会有内侍前来处置,为何偏要寻我?”
“莫要说什么遮掩之词!这琉璃坊关乎陛下财源,如此要事你岂敢隐瞒?”
“因此,,毛指挥使,你能否告诉我,为何要大费周章求到我这里?”
胡大老爷这番话让毛骧一时语塞。
他面色变幻不定,几次欲言又止,最终颓然摇头。
“陛下与太子殿下之事,恕卑职不便多言。”
胡大老爷险些笑出声来。
这,倒有几分风趣。
但他也明白其中关窍,郑重颔首。
“无妨,本官在宫中自有耳目,稍加打听便知。”
“念在旧交情分上,若是不帮这个忙,倒显得我斤斤计较了。”
“这样吧,我应允你,今明两日都会在琉璃坊。”
“但若两日期限仍未能了结此事,……”
毛骧闻言霍然起身,抱拳立誓。
“太师放心!若两日内办不成此事,卑职自当引咎辞去锦衣卫指挥使之职!”
毛骧这是下了狠心。
方才虽与胡大老爷配合默契,将消息来源推说成"宫中耳目",实则他岂能置身事外?
作为天子近臣,他比旁人更清楚宫中此刻剑拔弩张之势。
陛下与太子僵持,连皇后娘娘似乎也牵涉其中......
光听这名目,便知其中凶险。
对毛骧而言,这危机更甚。
朱元璋处置朝臣尚需名目,但要处置他这个家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往日小事,如今都成了性命攸关的大事。
所幸尚有余地。
毛骧明白,唯有尽快查明此案,方能将功折罪。
两天......
踏出胡府大门,毛骧长舒一口气,仰首望天,暗自筹谋下一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