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举着铁杆金竿去钓鱼,
怕是鱼没钓着,胳膊先废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举着几十斤重竿跟鱼儿拔河的。
正当胡大老爷抻着脖子张望时,郭自然终于抱着个绣荷花的布袋从后院小跑过来。
"嚯!你们可真下血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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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老爷不得不服,自己确实小瞧古人了。
这玩意儿虽说没啥黑科技,可手艺活真是绝了!
眼前这根鱼竿做工极为考究。
玉质的握把严丝合缝套在竹竿上,握起来温润称手。
主体竹子明显经过特殊处理,
凑近就能闻到浓郁的桐油香。
看这油光水滑的成色,必定是反复阴干上油的好料子。
郭自然得意地凑过来讲解:关节护套、银丝内嵌、鱼胶粘合...
最绝的是这大明洪武年间的鱼竿,居然还能伸缩!
这手艺绝了!
胡大老爷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钓竿——
这玩意儿太带劲了!
淡黄的竹制竿身,碧玉般的握柄,红绳编织的缠线,还有竿身上精雕细琢的纹样——这哪里是寻常的钓具。
分明是件巧夺天工的珍宝。
"就它了!老子今天非得拿下不可!"
"郭家的小子,这竿子归我了!"
"少跟老子扯什么非卖品的废话!"
"价钱懒得问,这根我现在带走,剩下的你差人送到我府上!"
"放心,亏不了你!"
"哈哈哈哈,真是件好货色!"
"单凭这根竿子,今儿个就算没白跑这一趟!"
望着胡大老爷喜形于色的模样,郭自然嘴角的笑容却透着一丝勉强。
真正的垂钓者都明白这般滋味。
但凡有机会,谁不想将最好的家伙什留在自己手中?
郭自然闻言,癫狂的神色忽然凝滞。
不过迟疑片刻,他脸上便堆起愈发谄媚的笑容,连连应声道:
"胡爷说得在理!"
"小的也是个爱钓的,最懂得了好物件时的瘾头。"
"要不您先带套家伙去试试手?余下的我差人给您送去府上?"
胡大老爷听罢连连拍板:
"成!就这么办!"
"郭家小子,冲你这般识趣,往后随时来我府上走动!"
听闻此言,郭自然眼中迸发出灼热的光彩。
妙极!
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机缘?
他心知肚明,自己不过是侯府庶出。
爵位、家业皆与他无缘。
能在西市安稳经营这间铺面,全赖如今当家的大哥不予计较。
表面光鲜,实则不过顶着个虚名罢了。
正如未见光明时尚可忍耐黑暗。
他的出身让他窥见过大明顶级权贵的生活图景。
可老天残忍,偏教他与那等日子间隔着触不可及的屏障!
若无贵人提携,此生难越雷池!
就连他那憨态可掬的幼子,将来怕也只能做个寻常百姓,连自己这点借势的本事都未必能有。
教他如何甘心?
从前他只能蛰伏在这西市铺中。
因他始终寻不到能助他捅破那层屏障的贵人。
而今,机遇就在眼前。
郭自然浑身战栗着,使出浑身解数为胡大老爷备齐整套钓具。
双手微颤地将行囊奉上时,胡大老爷满意颔首。
这才像话。
在秦淮河畔住了这么久,竟从未想过要去河里垂钓。
泛舟河上,撑竿闲坐,迎风赏景,岂不快哉?
只是念头一动,要驾舟钓鱼,便触发了记忆深处某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今日天朗气清,正好去会会他。
至于钓鱼嘛,不过是顺手为之,不值一提!
一念及此,胡大老爷顿觉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挥竿入江。
他朝郭自然和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王不弃摆了摆手。
"你们先忙,老爷我要去钓鱼了!"
"有缘再聚吧!"
虽说这"有缘再聚"比"改天请你吃饭"更加敷衍,但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鱼儿上钩的画面,只想赶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