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这是胡大人命卑职转呈的密信。"
接过火漆密封的信函仔细查验后,毛骧刚展开信纸就险些吐血——
好你个胡大老爷!
这份"厚礼"可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偏偏他还挑不出毛病。
对方不仅考虑周全,连风险都独自担下。
这份人情若不领,往后谁还肯这般行事?
强压心头郁气,毛骧沉声问道:"胡大人可另有交代?"
"回大人,这批现银需直送内帑。另有密信一封,须面呈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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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动作快点,先把货卸下来,你们随本官入宫面圣,把皇上的差事办了!”
“遵命,大人!”
“……”
众人对此安排毫无异议。
这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
若不先把圣上那边伺候妥当,他们的事情还怎么办?
毛骧带来的锦衣卫们二话不说,立即挽起袖子上前帮忙。
至于找码头上的苦力?
呵,船船舱里装的不是白银就是珍贵字画古董。
谁敢让外人经手?
人多干活快,有了这批人手加入。
没多久,整船货物就搬运一空。
随后队伍分成两路,一队跟着毛骧进宫,另一队押送货物返回锦衣卫衙门。
码头距皇城不远,对畅通无阻的锦衣卫来说更不是问题。
到了宫门前,就不能随意进入了。
只有毛骧和那名携带密信的百户得以入内。
有趣的是,百户始终未提将信件转交毛骧呈递。
毛骧也像完全不知此事,任凭百户面圣。
二人一路无言,快步穿行于宫禁。
约莫一刻钟后,终于来到谨身殿外。
毛骧对殿前太监颔首道:“劳烦通禀。”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求见,另有胡大人亲笔书信呈上。”
能在御前当值的太监个个机灵。
若是不够机敏,早被朱元璋处置了。
听到"胡大人"三字,太监眼睛一亮。
朝毛骧拱拱手,立即转身进殿通报。
毛骧神色如常。
他心知很快就会获准入内。
果然,殿内传来朱元璋的声音:
"毛骧来了?惟庸给朕写信了?"
"好个胡惟庸,什么事都能让他遇上!"
"处置得漂亮!"
"哼!朕早知商贾贪婪放纵,却没想到竟猖狂至此!"
"这是视我大明律法如无物啊!"
"堂堂四品知府,其独子都敢绑架,好大的狗胆!"
"......"
毛骧垂首肃立,听着朱元璋边看信边自言自语的模样,早已习以为常。
果然,在圣上心中,胡大人的分量终究与众不同。
途中,随行的百户已将案情始末详细禀报给他。
即便身为见惯官场争斗与阴私的锦衣卫指挥使,如此荒诞离奇的案件也是头回遇见。
简直没把知府当回事。
甚至,连当地的锦衣卫也没放在眼里。
只要知府开口求助,锦衣卫必然出手相助。
无论是为公事还是私利,他们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抄家能得好处,破案可立功勋,何乐而不为?
偏偏这知府毫无骨气,竟直接认栽。
还真的乖乖按人吩咐去请胡大老爷。
幸好胡大老爷脾气温和,念及师生情分。
若换作毛骧遭遇此事,定会让这商贾和知府一并付出代价。
“毛骧!”
“臣在!”
“惟庸说那批古董字画全交给你了,估算过价值吗?”
“臣仅核对清单后便匆忙进宫,依经验估算,约值两万两!”
“嗯……”
朱元璋沉吟片刻,笑骂一声。
“罢了,既然惟庸开口,又提前送钱堵朕的嘴,那就给你个便宜。”
“那些东西你自行处置,卖多少朕不管。”
“只需交两万两入内帑,余下的你们自己分,明白?”
毛骧一愣,随即恭敬行礼。
“臣谢陛下恩典!”
朱元璋随意摆手:“要谢就谢惟庸!”
“若非他求情,朕可舍不得赏你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