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正准备继续去追杀其他魔头，听到这话回头瞥了她一眼。
脸上露出一副灿烂的微笑。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这片混乱的战场：
“道就是道！”
“哪来什么对错？”
“老师当初不是早就跟你说清楚了吗？”
他用指关节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咧嘴笑道。
“咱们走的，就是一条逆天之路！”
“逆天之路……”
叶灵身体一震，愣在原地。
孙悟空的话语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记忆的闸门。
她拖着凡人之躯追赶马车的疲惫，以及终于见到那位道祖时。
对方平和却不容置疑的告诫，一幕幕在脑海中重现。
‘吾所行之道，与你界神道迥异。虽非滥杀之魔道，却亦是一条……逆天之路。’
她当时是如何回答的？
‘只要能得到强大的力量，只要能报父母血仇，什么情况都愿意接受，什么条件都答应！’
是了！
她早就知道。
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
为了复仇，为了将命运握在自己手中，她心甘情愿地踏上了这条路。
只是后来修为的增长，力量带来的喜悦。
让她险些忘记了最初那份不顾一切的决绝。
“道就是道……路是自己选的……”
叶灵喃喃自语，眼中的迷茫全都已经消失了。
反而浮现出无比坚定的神色。
没错！
“混元仙道，求的是真我，靠的是自身。”
“为求此道，就算是逆天而行，我也认了！”
力量哪有好坏？
就算是那些神灵，也不是没有干过坏事。
凭什么就说他们的仙道是坏的？
而且就看现在的情况来说。
是他们仙道修士在除魔卫道，守护正义。
神灵呢？
竟然和魔族一起残害他们！
到底谁才是坏的！
轰！
天空之上，猛地炸起一声雷鸣！
嗯无边无际的乌云极速汇聚而来。
电光闪烁，雷霆炸响！
天地间忽然出现了一股至高无上的意志，牢牢锁定了叶灵！
也锁定了整座仙山。
“完了……真的是天谴！”
“天道发怒了！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我放弃！我放弃仙道修为！我不想被天谴劈死！”
这一股力量超出了神魔。
仙道竟然真的引来了天谴！
人们刚刚振奋的士气在这股意志之下，又再次崩溃。
无数修士吓得瘫软在地，面无人色。
有人直接跪下来磕头祈求。
更有人试图自毁仙道根基，想要与仙道划清界限。
免得被天道谴责。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疯狂蔓延。
可是也有人不愿放弃！
他们看着周围那些轻易放弃、跪地求饶的同道。
再看看天空中那些与魔族一起的神灵们！
心中只觉得无比憋屈和不甘！
“我们只是想靠自己的努力变强，只是想掌握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会这样？！”
“神要拦我们，魔要杀我们，现在，连这天……也要灭了我们吗？！”
他们明明从来都没有做过坏事，就只是修炼了仙道而已。
结果天道就要灭了他们？
这是何等的不公，何等的残忍！
就算他们修的这个道真的有问题，未来会堕落。
但也要等未来再降下天谴吧？
现在，众人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天道不公！
“叶灵！快停下！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生命女神忽然看到了天空之中的异变，感受到了那股毁灭气息。
脸色瞬间变得无比惨白。
她甚至都顾不得继续和老子战斗，连忙担心的呼喊：
“你会死的！真的会被天道彻底抹杀！”
“快回来吧！”
那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无法忍受看着对方就此形神俱灭。
其他几位神灵也流露出不忍的神色。
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如此执迷不悟？
魔尊们看到这一幕之后，却一个个都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这就是逆天而行的代价！天道不容！”
“看清楚了，所有修仙的异端，这就是你们的最终下场！”
“在这天威之下，一切挣扎都毫无意义！”
“等待你们的只有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