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同为神只。”
“生命女神的力量在于创造与滋养，而战神的力量在于征伐与毁灭。”
“即便境界相同，在正面搏杀时，结果也截然不同。”
几位主神陷入了沉思。
神皇的解释合情合理，神与神之间，确实也存在着巨大的实力鸿沟。
可他们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再次恭敬追问道：
“陛下，那这混元之道，究竟蕴含着何等奥秘？”
“为何能让这些凡俗生灵，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不依靠任何外力，便能获得如此飞跃式的成长？”
此言一出。
神皇周身的光晕出现了刹那的凝滞。
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他知道，麾下的这些神明，对混元之道已经不只是好奇，甚至开始产生了一丝向往。
即便他将神道的优势说得再多。
也无法掩盖混元之道所展现出的那种“依靠自身、挣脱束缚、追求终极自由”的核心理念。
对于他们这些长久以来与信仰体系深度绑定的神明，有着何等巨大的吸引力。
但这其中的水太深了。
深到关乎创世天尊的最初布局，关乎这个世界运转的根本法则。
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此事牵扯到世界的本源，更与天尊当年定下的规则有关。”
“并非吾不愿告知你们，也并非此道本身有何不妥，而是……”
“吾等神只，从诞生之初，神格与神魂便与信仰之道紧密相连，根基早已铸就。”
“吾等的道路，与那混元之道，从根本上就是相悖的，强行去探求，只会导致自身神格的动摇与崩溃。”
神皇的语气变得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告诫意味。
“坚守吾等的神道，凝聚信徒的信仰，拓展延伸吾等的神国，这才是吾等应该走的，也是唯一能走的路。”
“不要因为一时看到的新奇，就去尝试踏入一条会让自己万劫不复的歧途。”
几位神明听到神皇这番话，连忙都闭上嘴巴。
但心中的好奇非但没有被熄灭，反而因为这刻意的遮掩，更加在意。
他们不敢再问。
只是彼此交换的眼神中，都多了一丝以往没有的复杂思绪。
神皇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棘手。
混元之道已经开始这个世界开始传播。
那位域外而来的“混元道祖”。
他真的不清楚此界有如一天尊的存在，不明白他定下的规矩吗？
如此行事，简直是自寻死路！
自己又该如何处置？
就在这时。
神皇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目光穿透层层空间，看向远方另一片虚空。
声音变得低沉，带着一丝凝重：
“他也来了。”
众神心头一凛，顿时明白。
魔皇也来了！
在另一片空中。
魔皇与他麾下几位气息各异的魔尊。
同样隐匿着身形，旁观着下方的战局。
当他们看到山下那些原本被视为蝼蚁的修士，所展现出的那种截然不同于神术与魔功的力量体系时。
即便是这些早已习惯了杀戮与毁灭的魔尊。
脸上也露出了惊愕之色。
心中掀起波澜。
“陛下，这……这是什么力量？”
“竟然能让那些孱弱的人族、灵族，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拥有这般实力？”
风魔的声音尖锐而扭曲，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撼。
“不依靠信仰的赐予，也不依靠魔气的侵蚀转化，完全是依靠自身进行修炼……”
“这条道路，似乎……”
冰魔眼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一向冰冷的他，话语中竟也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
魔皇周身翻涌的魔气，在这句话后骤然静止。
随即散发出一种恐怖寒意。
目光扫过几位魔尊，冷哼道：
“此乃外道，其核心在于惑乱人心，动摇修行者的根基。”
“尔等若敢对此心生妄念，休怪本皇亲手将你们的魔魂碾碎！”
几位魔尊被魔皇那毫不掩饰的凛冽杀意笼罩。
只觉得魔魂都在颤栗，连忙收敛起所有心思，深深地躬下身子，齐声表态：
“属下不敢！陛下息怒！”
他们心中骇然，魔皇如此激烈的反应，反而让他们更加确信。
这“混元之道”的背后。
必然隐藏着某种他们无法触及的巨大秘密与危险。
魔皇不再理会噤若寒蝉的手下。
眼睛穿透了战场与虚空，与另一边的神皇遥遥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