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要受这些后辈小子的鸟气!
脱离阐教?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闪过,却又被他死死掐灭。
舍不得。
昆仑山是洪荒最顶级的洞天福地,修炼增幅极大。
阐教副教主的名头,虽然没什么权利,说出去也足以让无数仙神敬畏。
可今日之辱。
那一道道轻蔑的眼神,却又如万千根钢针,扎得他道心刺痛,念头不通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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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心神激荡,道心不稳之际。
一个幽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神魂深处响起,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蛊惑。
“呵呵,道友何必在此受这些腌臜气?”
“堂堂紫霄宫中客,先天大能,却沦落到被小辈呼来喝去、肆意羞辱的地步,真是可悲,可叹啊……”
这个声音出现的瞬间,燃灯突然浑身一震!
“是谁!”
燃灯猛地转身,心中一片惊慌。
只见他身后不远处的虚空中。
正有一团幽暗的魔影缓缓蠕动,最终凝聚成一道无比恐怖的身影。
魔祖,无天!
“你……你竟敢擅闯圣人道场!”
燃灯的声音都在发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全身法力提到顶点。
护体灵宝已在掌心嗡鸣,摆出了如临大敌的姿态。
无天发出一声嗤笑,那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与不屑。
“圣人道场?”
“本座连三清圣人都宰了,还在乎闯一闯他们空下来的窝?”
一句话,瞬间将燃灯所有的战意与侥幸全部冻结。
他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是了。
眼前这位,是连圣人都能斩杀的绝世狠人!
他那点准圣中期的修为,在对方面前,恐怕连蝼蚁都算不上。
逃?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无尽的绝望所淹没。
圣人真灵寄托天道,尚有复活之机。
燃灯自己若是死了,那便是真正的形神俱灭,在这洪荒天地间,再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魔祖究竟意欲何为?”
燃灯的声音干涩无比,但已经毫无办法,只能继续和对方虚与委蛇,免得马上被杀。
无天欣赏着他那副恐惧却又强装镇定的模样,悠然开口。
“不必惊慌。”
“本座今日不是来杀你的,而是来送你一场机缘。”
燃灯一愣,随即疯狂摇头,警惕到了极点。
“机缘?”
“魔祖莫要戏耍贫道!难不成是想送贫道一个魔道圣位?”
“免了!贫道虽不成器,却也不想堕入魔道,为天道所不容!”
他顿了顿,话音里是压不住的自嘲与苦涩。
“莫非,魔祖还能给贫道一个人道、或者地道的圣位不成?”
无天却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
“本座说的,并非魔道、人道、地道圣位中的任何一种。”
不是这三种?
燃灯彻底迷惑了。
“那还能有何等机缘?难道,还有别的成圣之法?”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带着一股致命的诱惑,让他那颗本已冰冷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但他还是强自镇定,端着最后一点副教主的威严。
“呵!”
无天直接打断了他,笑声中充满了讥讽,每一个字都化作利刃,狠狠剜向燃灯最脆弱的道心。
“燃灯啊燃灯,你骗别人也就得了,竟然连自己都骗?”
“副教主?”
“身份尊贵?”
无天向前踏出一步,幽冷的魔气几乎要贴到燃灯的脸上。
“你自己说说,在这昆仑山上,元始可曾真把你当成弟子?”
“那些圣人门徒,又有几个真把你当成副教主看待?”
“不过是个看家护院、处理杂事的管家!”
无天的声音陡然一沉,带着最终的审判。
“甚至,下人而已!”
那每一个字,都将他那层名为‘副教主’的尊严剥得干干净净。
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真相。
燃灯的脸膛猛地涨红,血气上涌,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想反驳,想咆哮。
可喉咙里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对方说的,是事实。
是他在无数个孤寂的夜里,不愿去想,不敢去碰触的事实。
自欺欺人,在此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无尽的屈辱和悲愤化作滔天巨浪,几乎要将他的元神彻底淹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