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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长长的回廊时,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朱雄英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这是去年生辰时父亲所赠。
父皇此刻召见,莫非是要说那日试探之事?想到这里,他喉头微微发紧。
乾清宫的灯火通明。
朱标已换下厚重的衮服,只着一袭玄黑常服坐在案前批阅奏章。
朱雄英走到准备跟前,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坐下,有些拘束的站在案前。
"父皇。"朱雄英躬身行礼,却见朱标同时开口:"雄英..."
两人俱是一愣。朱标失笑摇头,指尖点了点紫檀木案:
"你先说。"
朱雄英喉结滚动,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
"父皇您先说!"他站得笔直,像棵绷紧的青松。
朱标挑眉打量儿子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他起身从多宝阁取下一个锦盒:
"北边风沙大,把这件狐裘带上。"打开盒子,里面是件银灰色的裘衣,毛色油亮,"辽东进贡的上品,朕...咳,我特意给你留的。"
见儿子还愣着,朱标又絮絮叨叨地补充:
"军中医官我已让太医院挑了最好的随行。蓝玉虽是你舅姥爷,但战场上别太冒进..."他说着忽然皱眉,"怎么今日魂不守舍的?"
朱雄英盯着案上晃动的烛火,终于咬牙道:
"父皇,那日您和皇爷爷...是不是在试探儿臣?"
殿内霎时寂静。朱标先是一怔,继而放声大笑,笑声惊起了檐下栖息的夜鸟。
他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抹了抹眼角:
"试探?对你还需要试探?"突然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脸颊,"你要想当皇帝,爹现在就能给你禅位!"
朱雄英彻底呆住了。
烛光下,父亲眼角的细纹里盛满宠溺,哪有半分帝王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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