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些符文……好像是某种宗教的标志。”一个随行的官差,小心翼翼地说道。
苏敬点了点头,他精通医术,对这些神秘的事物,也略有研究。
“我认得这些符文……这是拜火教的标志。”一个当地的老道士说道,“拜火教,又称祆教,是西域传入的一种古老的宗教……他们崇拜火,认为火可以净化一切罪恶……”
“拜火教?”苏敬喃喃自语道,他隐隐感觉到,这个废弃的炭窑,可能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命令官差仔细搜查炭窑,果然,在炭窑的深处,他们发现了一些残留的炭块。
“大人!这些炭……有问题!”一个官差惊呼道,“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好像是被人动了手脚!”
苏敬心中一惊,他立刻命人将那些炭块封存起来,然后开始追查这些炭的来源。
那些死者,全都是因为中毒身亡,而且,他们的体内,都检测出了微量的龟兹红矿成分!
“龟兹红矿……这可是火政炉专用的燃料!”苏敬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意识到,有人在暗中破坏火政的推行!
“大人,我听说,这个净火会,是一个新成立的宗教组织。”一个官差回答道,“他们宣称,东宫的火是邪火,只有用他们的‘净火’,才能净化它,才能让百姓重新信仰神灵……”
苏敬终于明白了,这是一个针对火政的阴谋!
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破坏活动!
他立刻下令逮捕了净火会的成员,经过审讯,一个侥幸逃脱的信徒供认不讳:“会长说,东宫的火是邪火,会亵渎神灵……只有用毒炭,才能让那些被迷惑的百姓醒悟……”
杜君卿再次在朝会上,提出了反对扩大火政预算的意见。
“各位大人!臣认为,火政的扩张,已经过度了!”他慷慨激昂地说道,“现在,民间已经出现了一种盲目崇拜火政的倾向……甚至有女子、蛮夷,也开始主持炉务……这简直是乱了纲常!”
他的话音刚落,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杜侍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个官员怒斥道,“难道你认为,东宫推行的火政,是错误的吗?!”
“臣不敢!”杜君卿连忙辩解道,“臣只是认为,火政应该适可而止,不能无限制地扩张……更不能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火政来蛊惑人心,扰乱民意!”
“杜侍郎!你这话,究竟是在影射谁?!”另一个官员质问道,语气咄咄逼人。
“臣只是实话实说!请各位大人明鉴!”杜君卿梗着脖子说道,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徐惠,突然站了出来。
“杜侍郎,你说民间出现了盲目崇拜火政的倾向,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吗?”她语气冰冷地问道,眼神如寒冰般,刺得杜君卿浑身不自在。
杜君卿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只是臣的个人看法……”
“是吗?既然是你的‘个人看法’,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民意!”徐惠冷笑一声,然后,她示意侍女拿出一幅画,展示给在场的官员看。
那是一幅触目惊心的画作!
画中,一个巨大的骷髅,坐在一个燃烧的炭炉之上,周围环绕着无数的冤魂,哀嚎,哭泣……
而在画的旁边,则写着一行血淋淋的大字:“杜君卿!宁信账册,不信人命!”
整个朝堂,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幅画所震撼,所惊呆!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官员惊恐地问道。
“这就是民意!”徐惠沉声说道,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字字如刀,狠狠地刺在杜君卿的心上,“杜侍郎,你宁愿相信那些冰冷的账册,也不愿意相信那些被冻死、饿死的百姓……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火政指手画脚?!”
一夜之间,这幅画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引发了轩然大波。
坊间流传着一首童谣: “工部老爷闭眼坐,火里冤魂把命索!只信账册不算数,百姓冻死无人说!”
杜君卿吓得闭门不出,但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只有一句话: “画上有你儿子的名字——他在江南转运司当差。”
岭南梅县,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武媚娘身穿一袭火红色的长袍,俯瞰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这些人,都是来自南荒三十六峒的巫医,他们身穿奇装异服,手持各种各样的法器,
“今天,我召集大家来到这里,是为了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武媚娘的声音,通过扩音器的放大,传遍了整个广场,在山谷中回荡,“一场焚蛊大会!”
一个老巫医颤巍巍地站了出来,问道:“敢问武院主……何为焚蛊?”
武媚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