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风“呜呜”刮着,卷起地上的碎雪,面包人往树洞外瞥了眼,笑着指了指:“瞧见没?斯拉夫的冬女神正吹她的凛冽寒风呢,那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来,跟我碰一口伏特加,一口下去,浑身都能热起来。”他从怀里摸出个陶壶,拧开盖子递过来,壶口还冒着点白气。
等暖完手,面包人把烛火往树洞深处挪了挪,声音沉了些,却带着点期待:“不过别光顾着暖身——这片大地上的试炼,眼看就要开始了。咱们的故事,今晚就从这暖烘烘的树洞里头,接着讲起。”
我率先踏上这片土地,靴底踩进没过脚踝的积雪,“咯吱”一声响,雪粒顺着靴缝往里钻。精灵们跟在身后,银白的裙摆扫过雪面,留下串串浅痕——有人抬手遮着风雪,有人望着一望无际的白,眼底藏着几分茫然,连呼吸都裹着白汽,散在冷空里。
眼前是片荒芜的雪原,除了漫无边际的雪,连棵枯树都看不见,安静得吓人——连远处的狼嚎都被风雪吞了,只剩风“呜呜”地吹,雪片打着旋儿往脸上扑,落在睫毛上,瞬间就化了。
“我亲爱的女王,”一个扛着粮袋的族人忍不住开口,声音裹着疑虑,“这里……真的是应许之地吗?”
埃尔黛尔攥紧法杖,眉头皱着,银眸里满是担忧:“姐姐,这地方跟传说里的芬布尔之冬没两样,冷得能冻透骨头,哪有半分‘应许’的样子?”
曜石和月芙捏着雪球,小手冻得通红,却还是仰着头问:“女王陛下,这里真的有开满花的地方吗?雪什么时候才会化呀?”
女王抬手拢了拢孩子们的围巾,指尖的星芒蹭过他们冻红的脸颊,语气温和却坚定:“别慌,至少太阳还能透点光,比在冰封海面上时暖些——我们快到了。”她转头看向我,眼底带着期许,“诗人,来首歌吧,给大家提提劲。”
“遵命,我的女王。”我抱着萨尔纳加琴,在雪地里找了块稍平整的地方坐下,指尖按上琴弦。当《Heimkallr (归乡吟)》的调子飘出来时,弦声裹着暖意,顺着风雪往四周散:
Bíe, bíe, bíebíe,
(等待等待等等待)
Skip kemr til nyrra landa.
(船靠了新大陆。)
Hvass vind bl?sir, snjár skríkr,
(寒风凛冽雪原响。)
Fyrir heimalandi, vindvarmari.
(相较故乡风更暖。)
Vár, vár, kom snemma,
(春日春日快来到。)
Svo vie heim tilkomum.
(好让我们把家还。)
歌声落时,连刮在脸上的寒风,都似被琴弦搅得软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刺骨——有族人跟着轻轻哼起来,孩子们也忘了冷,晃着小脑袋,跟着调子拍起手
原本还稍缓的风突然“轰隆”一声炸响,雪粒瞬间凝成细碎的冰刃,裹着狂风往人群里扑——眨眼间,天地就被白茫吞没,连近在咫尺的人都只剩个模糊的影子,族人们下意识往一起缩,抬手挡住脸,却还是被冰刃刮得生疼。
原本还稍缓的风突然“轰隆”一声炸响,雪粒瞬间凝成细碎的冰刃,裹着狂风往人群里扑——眨眼间,天地就被白茫吞没,连近在咫尺的人都只剩个模糊的影子,族人们下意识往一起缩,抬手挡住脸,却还是被冰刃刮得生疼。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穿透暴风雪,带着浓郁的斯拉夫语腔调,在半空回荡:
“Чужие 3льфы, вы cтупили на 3ту 3еmлю 6е3 ра3реwения!
(异邦的精灵啊,你们登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未经允许!)”
声音里裹着冰雪的凛冽,每一个字都像坠了冰碴,“Я — Бoгиня 3иmы. Еcли хoтите пocелитьcя 3деcь и пocадить ваwе деревo, дoлжны прoйти moй иcпытание!
(我是冬之女神。若想在这片土地定居、种下你们的树,必须接受我的试炼!)”
女王猛地往前一步,银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却没退后半分。她抬眼望向暴风雪深处,语气恭敬却坚定:“我们无意打搅冬日的神灵,更不想与您为敌——只是我的族人已流亡许久,我们需要一片能扎根的土地,让老人安度晚年,让孩子能看见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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