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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吧 > 万浪孤舟,沧海一粟 > 第11章 极光幻海

第11章 极光幻海(2/5)

   “七次?”埃尔黛尔眼眶红了,声音突然拔高,又赶紧压低,怕吵到舱里的孩子,“能有多少个七次?你把自己的命当什么了?是能随便耗的木柴吗!姐姐!”

    北风突然卷着寒气撞在船板上,呜呜地吼,把两人的头发吹得乱了,连海面的淡光都晃了晃。女王垂眸,望着船舷下的海水,声音沉了下来,不是说教,是带着无奈的坦诚:“可我问你,妹妹——如果我们不往前闯,不抓紧迁徙,在诸神黄昏的凛冬里,我们的孩子、族里的老人,能撑到明年春天吗?”

    我站在舱门旁,看着埃尔黛尔僵住的背影,忍不住轻声开口,每一个字都砸在夜雾里:“如果她不这样做,我们都会死在冬天里。”

    埃尔黛尔的手猛地垂了下来,红衣在风里晃了晃。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眼眶里的泪终于没忍住,砸在船板上,瞬间融成了小水点。北风还在吼,可她没再说话,只偏过头,望着头顶的北辰星,肩膀轻轻抖着。

    夜海的风裹着星子的光,轻轻撞在船舷上,女王立在我面前,银裙沾着未干的海雾,指尖轻轻蹭过我怀里萨尔纳加琴的弦,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嘱托:“我的好诗人,如果我再一次落败,再一次坠入冰冷的海,再一次满身鲜血地躺在你面前……请你,一定要唱响圣歌,把我从冥界拉回来。”

    我望着她眼底的光——那光里有对族群的牵挂,有对迁徙的执念,却独独没有对自己的顾惜。指尖攥了攥琴颈,冰凉的木质感传来,才压下心头的涩,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裹着夜雾:“遵命,女王。”

    (内心:我明明知道,这不过是名叫奥尔瓦的人的一场梦。可她这样一次又一次消耗自己的生命与记忆,难不成,当年那个在列维斯之膝上,抱着布娃娃转圈笑的女王,真的是这样一点点耗尽心力,最后才疯掉的吗?)

    极光诡影·邪神戏语

    夜空突然炸起极光,淡紫、金红、浅绿的光带漫卷如碎绸,竟有簇簇暗红火焰悬浮其中,像嵌在星河的火星。笑声突然从光里钻出来,阴损又张扬,裹着硫磺的暖意,在海面荡开回音:“哈哈哈哈哈哈!”

    一道身影踏着火焰落下,神杖顶端绕着跳动的小火苗,飞天斗篷泛着流光,下摆扫过船板时,竟蹭出点点火星;他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眉梢挑着促狭的光,活脱脱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是神,却带着股子没正形的邪气。

    德鲁克猛地攥紧舵轮,披风下摆被风掀得猎猎响,粗哑的嗓音里满是警惕:“洛基!”

    “诡计与火焰之神!”族人们的惊呼跟着响起,有人悄悄举起了武器。

    洛基晃了晃神杖,火焰在杖尖绕了个圈,笑骂声裹着诗般的调子,撞在极光里:

    哎呀呀——!

    瞧瞧这挤在冥海喝风的小破船!

    奥丁的老鸦记流水账,

    海拉的茶凉了又添!

    你们那位星星裹身的俏女王,

    该不会真以为

    靠几嗓子圣歌就能骗过

    ——我亲爱的‘好哥哥’们布下的死局?

    他指尖一捻,掌心里的火焰突然蜷成朵娇艳的玫瑰,花瓣边缘还燃着细碎火星;抬手时故意晃了晃手腕,玫瑰打着旋儿往女王飘去,带着股子挑衅的甜意。

    海洋之星?北极光?

    多漂亮的玩具!

    不如与我跳支火中舞——

    我偷过索尔的锤子逗过弗蕾亚的猫,

    还没试过把女王的冠冕

    编成献给芬布尔之冬的见面礼!

    话音刚落,那朵火焰玫瑰突然炸开!火星溅得满船都是,落地却没烧起来,反倒化作无数个洛基的幻影——有的晃着神杖扮鬼脸,有的模仿索尔举锤的模样,还有的凑到孩子舱门前探头,个个都透着狡黠。

    来玩个游戏吧小可怜!

    左边是谎言之河淌着蜜糖,

    右边是真实之镜照出枯骨!

    选错了我不过笑三年,

    选对了嘛……

    他突然压低声音,调子黏糊糊的,像裹了层蜜:

    (轻声哼唱)

    你们猜我会不会把诸神黄昏的剧本

    悄悄撕掉一页?

    幻影还在晃,他却突然飘到德鲁克身边,鼻尖几乎蹭到德鲁克的披风;指尖一点,德鲁克眼前的幻影瞬间变了——是巨鲸漆黑的腹腔,里面堆着层层骸骨,有的骸骨上还缠着旧船的木片,泛着腥气。

    硬汉的眼泪最是醇香——

    要拿什么换呢?

    用你怀里小丫头的笑声?

    还是……

    他指尖划过舵轮,留下道浅浅的火痕,语气轻得像耳语:

    用你永远困在鲸腹的旧梦

    换她此生不见波涛?

    德鲁克的拳头攥得咯咯响,却没敢动——幻影里的骸骨,是他当年被困巨鲸的噩梦。洛基见状,笑得更欢,脚尖一点船板,猛地跃上桅杆;周身的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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