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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堂的“地面”并非平整,而是由无数层悬浮的、半透明的能量平台交错构成,平台之间由发光的光桥或实体金属阶梯连接。每一层平台上,都陈列着不同的东西:有些是巨大而精密的星图沙盘,此刻已凝固在某个惨烈的战役瞬间;有些是封存在透明能量柱中的、奇形怪状的武器或装备残骸,有的散发着微弱灵光,有的则彻底黯淡;有些是如同墓碑般矗立的、刻满了名字和简略事迹的暗色金属碑;还有些是类似个人物品陈列柜,里面放着锈蚀的勋章、残破的日记本(已化为尘埃)、或是某些意义不明的私人纪念物。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殿堂中央,一个最为巨大、也最为破碎的悬浮平台。
平台上,一个由无数断裂数据缆线和破碎水晶屏幕环绕的、如同王座般的指挥席位孤零零地矗立着。席位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件叠放整齐、却布满裂痕与焦痕的暗金元帅披风,覆盖在座椅上。披风胸口的位置,那枚最为繁复辉煌的启明徽记,依旧散发着微弱却执着的光芒——那光芒的韵律,与顾星辰胸口的誓约核心隐隐同步。
平台四周,则散落着数具相对完整、但同样失去了生命气息的巨型骸骨或金属残骸——那似乎是某种强大的、非人的战争兵器的遗骸,风格与磐岩守卫类似,但更加古老、狰狞。
然而,与这宏大革命场景格格不入的,是殿堂中无处不在的“侵蚀”痕迹。
那些在甬道中见过的暗影与锈红诅咒,在这里以更加庞大、更加“有机”的方式存在着。它们不再是小打小闹的骚扰,而是如同寄生在殿堂“身体”上的恶性肿瘤。大片的暗影如同活的苔藓或血管网络,覆盖了大片的墙壁、平台底部和能量管线,缓缓脉动,吸收着殿堂残余的能量。锈红色的斑块则如同溃烂的伤口,在金属表面蔓延,将一切坚固朽坏成脆弱的结构,甚至有些地方,暗影与锈红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更加诡异、不断蠕动变化的混合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衰亡与混乱气息。
更令人心悸的是,在一些能量反应相对较强的区域——比如那些还在发光的能量柱附近,或者中央平台元帅披风周围——空间的“稳定性”似乎出现了问题。不时有细微的、黑红色的空间裂缝一闪而逝,从裂缝中渗出丝丝缕缕与历史回响中同源的、但更加凝练的暗红漆黑气息。这些气息与殿堂内的暗影、锈红一接触,便会催生出更加强大、更加具有攻击性的变异侵蚀体。
整个星骸殿堂,就像一个身患重病、奄奄一息,却依旧凭借顽强意志维持着一丝清醒与功能的巨人。
“这里就是……星骸殿堂。”青叶祭司仰望着这悲壮而残破的景象,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但这一次,眼泪中除了悲伤,更多了一种坚定的认同感。“先祖的荣光与牺牲,都在这里了……但也同样,被侵蚀得千疮百孔。”
顾星辰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中央平台,那件元帅披风。誓约核心的共鸣在那里最为强烈。“最终遗产的关键,应该在那里。”
但通往中央平台的路径并不平坦。他们所在的入口平台位于殿堂边缘高处,需要向下穿过数层悬浮平台和光桥,而每一段路径上,都盘踞着不同程度的侵蚀痕迹,以及那些被暗红气息催生出的、形态不定的变异侵蚀体。有些像放大了的暗影触手怪,有些像锈红色晶体构成的蠕虫,还有些干脆就是一团不断变换形状的能量污秽。
“清理道路,去中央平台。”顾星辰言简意赅。到了这里,任何犹豫都是浪费时间。
战斗再次爆发,但这一次,团队有了新的变化。
得到了历史回响中战士意念馈赠的几人,表现出了不同以往的适应性。青叶祭司对侵蚀体的能量结构似乎有了模糊的直觉,她的咒文能更精准地干扰暗影的凝聚。阿骨打和石岳的战意更加凝练,攻击中附带了一丝微弱的、与侵蚀能量相克的金色光辉,对锈红诅咒的破坏力显着增强。
顾星辰更是如鱼得水。誓约核心让他对殿堂的局部能量流动有了模糊的掌控感,能提前预警侵蚀体的聚集点。熔炉核心提供的纯净能量,让他对抗侵蚀时消耗大减。断剑虽然依旧残破,但在吸收了战士意念后,剑锋对暗影和锈红的“净化”效果提升了一个档次,甚至能短暂斩开那些不稳定的黑红空间裂缝,使其弥合。
雷枭的雷霆依旧是清理杂兵和削弱侵蚀体的利器。璃月的混沌灰芒专注于分解最难缠的、暗影与锈红混合的变异体。墨羽和幽影则负责点杀那些试图从远处释放干扰能量或滋生新侵蚀体的源头。
一路激战,层层推进。每清理一层平台,他们都能看到更多触目惊心的细节:被锈红彻底吞噬、化为一滩脓液的设备;被暗影包裹、如同琥珀中昆虫般的战士遗骸(早已化为枯骨);记录着绝望最后通讯的、屏幕破碎的控制台……
终于,他们踏上了通往中央平台的最后一座光桥。桥对面,就是那孤悬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