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拖长了声调:“令妃……并汪由敦、达尔党阿他们,办事倒也……尽心。既如此,便……依议!照他们所请,一概准行!些许琐务,毋须再扰朕清兴!” 言罢,玉盏顿于案上,琼浆四溅。
“进忠!” 声调略扬。
“奴才在!”进忠连忙叩首。
“传朕口谕:京师一应赈济安民事宜,着令妃偕汪由敦、梁诗正、达尔党阿等,便宜行事,照准所奏!务要……嗯……务要彰示天恩,绥靖地方!去罢!” 袍袖一挥,如拂尘埃,旋即揽过美人,“爱卿方才那支《霓裳》未终,续上!莫让这等俗冗,败了朕与卿等的雅趣!”
进忠喏喏,小太监捧起那几卷龙目未垂怜的奏折,虾躬着背,倒退出这暖风醉人的销金窟。轩内,靡靡之音复起,娇嗔软语再续,将那几句轻飘飘的‘依议’、‘照准’,连同折中浸透的北地血泪与孤臣赤忱,尽数溺毙于这无边春色、温香艳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