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徒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没有一丝躲闪,他的眼神就像一汪深邃的湖水,平静而坚定,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无法动摇他内心的想法。他很是坦诚地点了点头,沉声答道:“没错,我正准备遣散军队,然后前去向虞朝第十四君主伏羲李丁投降。”他的话语说得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沉重的石头,砸在营帐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似乎这个决定已经在他心中酝酿了许久,经过了无数个日夜的痛苦思考和艰难权衡。在那些漫长的日子里,他看着自己的士兵在战争中流血牺牲,看着百姓在战火中流离失所,他的内心备受煎熬,投降的念头也在那时便悄然萌生。
听到罪徒如此干脆的回答,理查德曼的心头猛地一紧,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心脏,让他瞬间喘不过气来。他的脸上那原本看似轻松的笑容瞬间僵住,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脸上的肌肉都仿佛定格在了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父亲舌毒的模样,父亲那慈祥的面容、那温暖的笑容,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就像电影画面一样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
当年,父亲就是死在虞朝第十四君主伏羲李丁的手中,那血腥的场景如同噩梦一般,这么多年来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从未消散。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在梦中惊醒,看到父亲那满是鲜血的面容,听到父亲在他耳边痛苦的呼喊。复仇的火焰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那火焰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吞噬着他的理智和情感,让他对伏羲李丁充满了切齿的仇恨。在他看来,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让伏羲李丁为他父亲的死付出惨痛的代价。所以,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罪徒去投降虞朝,白白放弃这个能把虞朝搅乱的绝佳机会呢?
理查德曼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让那几乎要失控的情绪重新回到理智的掌控之中。他的脸上瞬间又换上了一副轻蔑的笑容,微微扬起下巴,那姿态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充满了傲慢与不屑。他语气略带傲慢地说道:“将军此言差矣啊。您不妨仔细想想,虞朝第十四君主伏羲李丁推行的那一系列变法举措,看似是为了国家的发展,是为了让虞朝变得更加繁荣昌盛。但实际上,他已经让自己站到了大多数权贵阶级和地主阶级的对立面。”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步,双手背在身后,那神态就像是一位睿智的谋士在分析着天下大势。“那些权贵阶级和地主阶级,他们在虞朝拥有着巨大的财富和权力,他们享受着荣华富贵,过着奢靡的生活,他们怎么可能轻易地放弃自己的利益呢?他们就像一群贪婪的饿狼,死死地守护着自己的领地,绝不允许任何人侵犯。如今的虞朝,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是一片繁华,街道上车水马龙,集市上热闹非凡。可实际上内部早已矛盾重重,就如同那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大厦一般,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裂缝,随时都有可能让这座大厦崩塌。”
理查德曼走到罪徒面前,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只需稍稍煽风点火,利用这些矛盾,让权贵阶级和地主阶级与伏羲李丁之间的矛盾激化,就能让虞朝陷入混乱之中。到时候,整个虞朝就会像一锅煮沸的水,四处翻滚,无法平息。我们就可以趁乱而起,带领我们的军队,一举推翻虞朝,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王朝,到那时,将军您将名垂青史,成为万人敬仰的英雄,何必还要去选择投降呢?”
理查德曼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他的手势就像一位指挥家在指挥一场宏大的交响乐,充满了自信和力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志在必得的神情,仿佛已经看到了虞朝覆灭的那一天,看到了自己站在高高的王座上,接受着万民的朝拜。他的这番话,就像一把炽热的火,精准地点燃了罪徒心中那一丝尚未完全熄灭的野心。
罪徒原本已经有些坚定的投降之心开始动摇了,他微微皱起眉头,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内心正在经历着激烈的挣扎。他陷入了沉思,眼神变得深邃而迷茫,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那一丝光明。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战争的残酷画面,那些死去的士兵、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让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愧疚。但同时,理查德曼描绘的那幅宏伟蓝图,也让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热血,一种想要成就一番伟大事业的冲动。
他开始重新审视当前的局势,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理查德曼所说的可能性。他想起了虞朝变法以来,那些权贵们的怨声载道,他们在朝堂上争吵不休,对伏羲李丁的变法举措百般阻挠;他也想起了民间偶尔传来的对变法的不满之声,百姓们在繁重的赋税和劳役下,生活变得越来越艰难。他在心里反复权衡着投降与继续抗争这两条道路的利弊。
投降意味着他可以结束这场无休止的战争,让自己的士兵们放下手中的武器,回到家乡,过上平静的生活。他也可以避免更多的流血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