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的口吻变了,那一连串的质问,问的李治有些哑口无言。
他只是愣愣的看着对方,听着对方继续开口。
“朕走到如今这一步,难道不是陛下所期待的吗?”
“朕登临帝位,无外乎,大势所趋也!”
武曌起身,其身上虽然已经没了那身帝王冕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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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穿过一天,那种感觉,便已经印在了她的骨子里。
这一刻,李治只觉得眼前的武曌,有些陌生,陌生到他有些不认识。
她不是武媚,她是武曌。
“这世上,皆是男子为帝!”
“而当朕距离那位置,仅剩一步之遥时,朕便在想,为何朕不可以?”
“这天下,谁人规定,女子不可称帝?”
居高临下的凤眸死死盯着李治,就像是万象神宫顶层的金凤一样,俯视着眼里的那条龙。
“规矩是人定的!”
“那朕便也可以定!”
“既然之前没有女子称帝,那朕便要做第一个!”
武曌的声音很是坚定,边上坐着的李治,变的有些沉默。
是他的错吗?
是他推着媚娘,一步步变成现如今的模样了吗?
也许吧!
对方说的没错,若非是他放纵的缘故,对方是不可能走到现如今的地步的。
唐史他看了,关于他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虽然有些事对他而言还尚未发生,但自己是什么心思,唯有自己才懂。
选择武媚!
那是因为整个太极宫内,没有人值得他相信。
贞观十四年,他亲眼看着在阿耶面前,兄友弟恭的两位兄长,转过头便如敌人一般。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仅仅是因为权力便可以抛却兄弟之情。
就像当初的阿耶一样。
贞观十七年,太子长兄造反失败,被阿耶废除太子之位,紧跟着贬斥流放。
同年,四兄李泰,亦是被贬斥。
而他,则是在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的扶持下,成了新的大唐太子。
两位兄长的针锋相对,结果这大唐的皇帝继承人,就这样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从贞观十七年到贞观二十三年。
这六年的时间,他不敢有丝毫的差错,阿耶出征,他诚心祈福,阿耶生病,他陪侍在侧。
直至阿耶病逝,他顺利接过了这大唐的天子权柄!
没错!
身为大唐皇子,谁又不渴望那至高无上的帝位呢!
只是一开始的时候,长兄和四兄的存在,让他知晓,他没有那个机会。
太子长兄,自小便是阿耶培养的继承人,不管是帮着阿耶处理国政,还是其他方方面面,皆是比他出色。
而四兄,文华盖世,其能力亦是让他望其项背。
更何况,阿耶的一众儿子里,比他出色的太多太多了。
然而直到舅舅找上自己,言说自己是阿耶的嫡子!
这大唐天下,能够继承者的。
唯有,也只有,太子、魏王、还有他。
而他,只需要做好自己。
待得两位兄长,两败俱伤之时,便是他出头之日。
果然,长兄造反,连带着四兄也被贬斥。
四兄从未想到!
或许,他只是阿耶用来磨砺太子的磨刀石。
那把刀承受不住压力断了,而那磨刀石自然也就没用了!
权力是蚀骨的毒药。
成为太子之后的李治,感受便越发清楚了。
从无人问津的晋王,变成人人瞩目的太子,一切变得太快。
而他也清楚,舅舅选择自己。
不过是相比起那两位兄长而言,自己对舅舅来说,或许自己更好被掌控一些吧!
可是舅舅忘了!
他可是那位天可汗的儿子,他也是大唐的皇帝。
一个皇帝,又怎么会任由一个臣子,凌驾于自己之上。
外戚干政的故事,李治也是看到大的。
坐在那天下最尊贵的位置上后,便没有什么舅甥之情了。
他想要亲政掌权的第一步,便是扳倒自己的舅舅。
而武媚,则是他选择好的一把利器。
是他让这把利器沾染上了权力的血腥味,是他让这把利器越来越锋利。
直至,利器的目标对准了大唐。
“朕知晓了,也许真的是朕错了!”
李治起身,此番相见,他已经知晓了心中的答案。
眼前的这位女帝,确实是自己一步一步推上去的,而他明白了这一切,永徽朝的武媚!
不!
准确的来说,他李治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再有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