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川可没有像神棍一样给他们洗脑。
在娜迦部落的人看来，李小川给他们展示的“神迹”并不仅仅只有强大的战斗力，以及美食。
李小川就仿佛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娜迦部落如同被注入了全新的灵魂。
他们在“神”这里学到了很多以前从未听过的知道和手艺。
如今，李小川的每一句话，都成了不容置疑的神谕。
他嫌弃部落简陋的茅草棚漏风漏雨。
便指挥着男人们用更粗壮的木材、更坚韧的藤蔓和宽大的芭蕉叶，搭建起更坚固、更宽敞的“神居”和公共棚屋。
女人们则被他命令采集大量柔软的干草和洁净的苔藓，铺在棚屋的地面和作为床铺的平台上。
当夜晚的寒气和湿气被有效阻隔。
娜迦部落的原始人第一次在干燥温暖的棚屋里入睡时，那种舒适感让他们对“神”的智慧惊叹不已。
在李小川主宰部落之后，他们狩猎方式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小川下令摒弃了部落过去依靠蛮力，一拥而上，导致伤亡惨重的围猎方式。
他教导那迦部落的原始人就地取材，利用柔韧的藤蔓和削尖的木桩，制作带有触发机关的绳套陷阱和深坑陷阱。
然后布置在野兽的必经之路上。
他更教会猎手们如何更隐蔽地追踪，如何利用风向和地形设置伏击点，如何使用投矛器将削尖的木矛投掷得更远、更准。
他甚至设计了一种由坚韧藤条和弹性极好的硬木组成的复合弓箭。
虽然射程和威力有限，但足以在安全距离外对小型猎物造成致命伤。
这些改革，效果立竿见影。
猎物的收获量成倍增加，而部落战士在狩猎中受伤甚至死亡的情况，几乎绝迹。
每一次满载而归，都伴随着对李小川山呼海啸般的感恩与崇拜。
食物变得前所未有的充足。
甚至立即就有了富余。
李小川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健硕有力。
更让娜迦人感到神奇的是，那些被李小川“神器”（步枪）所伤的战士，在李小川的指挥下，娜澜和几个胆大的女战士小心翼翼地切开伤口，取出了那些嵌入血肉的金属“毒刺”（子弹）。
伤口敷上捣烂的，具有消炎作用的草药，再用煮过的柔软树皮纤维包扎后，惊人的愈合能力开始显现。
短短几天，那些原本只能躺在地上哀嚎的战士，竟然真的能活蹦乱跳了！
这在他们看来，无疑是神迹的延续。
这天，李小川盘膝坐在一块相对平坦的大石上。
身前摊开几张处理过的、相对柔韧的兽皮。
他手中拿着军刀，正对着兽皮上勾勒出的一个狰狞图案，进行着精细的雕刻。
那图案线条粗犷而扭曲。
双目位置是两个深陷的空洞。
下方是咧开并露出獠牙的大嘴。
整体透着一股原始而凶戾的气息。
越看越像是一张“恶魔”面具。
娜澜安静地跪坐在一旁，借着火光，用骨针和坚韧的植物纤维，缝制着一张刚刚鞣制好的熊皮。
她的动作熟练而轻柔，偶尔抬头，目光复杂地落在李小川手中的面具上。
她不明白，“神”为何要制作这样一张看起来令人不安的脸孔。
终于，李小川停下了雕刻。
吹去兽皮上的碎屑。
他拿起这张粗糙却充满威慑力的“恶魔”面具。
仔细端详片刻。
然后，在娜澜惊愕的目光中，缓缓将它覆在了自己的脸上。
火光下，那张原本沉静脸庞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獠牙毕露的恐怖面孔。
阴影在面具深陷的眼窝和咧开的巨口中跳跃。
仿佛有活物在其中蠕动。
一股冰冷、非人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连篝火的温度都似乎降低了几分。
娜澜手中的骨针“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身体微微后仰。
即使知道面具下是“神”，这张脸孔带来的视觉冲击和原始的恐惧感，依旧让她心头猛跳。
李小川透过面具的眼孔，看着娜澜的反应，心中了然。
他摘下“恶魔”面具，声音平静无波：“娜澜。”
“神。”娜澜连忙俯首，“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让部落里所有成年战士，”李小川将面具递给她，“每人制作一张属于自己的脸。”
“要凶狠，要让人看了之后……感觉到恐怖的气息……”
娜澜双手接过那尚带着余温的面具，指尖感受到兽皮的粗糙和燧石雕刻出的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