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费介……他的徒弟?!
一条关键的情报瞬间在朱格脑海中串联起来——二皇子今日在醉仙居设宴,邀请的正是费介的高徒,新任内库掌管者,范闲!
而范府到醉仙居的必经之路……正是这牛栏街!
范闲!
师承毒道大宗师费介,青出于蓝!
以他的本事,搞出这种能将人化成血水的恐怖毒物……似乎并非不可能!
动机呢?
谁要杀范闲?
谁能调动军中破甲箭?
谁能驱使疑似北齐暗探的高手?
一个名字,一个疯狂而有权势的名字,几乎瞬间跃入朱格的脑海——长公主李云睿!
只有她,有动机、有能力、有胆量、并且极有可能与北齐势力有所勾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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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格的心沉了下去。
他看了一眼手中染血的破甲箭,又看了看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水,心中已然勾勒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刺杀与反杀的轮廓。
范闲……这位看似文弱的范家公子,手段之狠辣,实力之深不可测,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而长公主……这次恐怕踢到了一块真正的铁板!
“严密勘察现场!所有箭矢、碎屑、血水样本,全部带回一处!封锁消息,今日所见所闻,不得外泄半分!”
朱格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当罗彬策马来到皇家别院时,日头已微微偏西,正是午后最慵懒惬意的时光。
别院花园的凉亭里,林婉儿正带着大宝坐在石桌前。
阳光透过藤蔓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婉儿专注温柔的侧脸上。
她握着大宝略显笨拙的手,正一笔一划地教导他在宣纸上写字。
大宝神情异常认真,眉头紧锁,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努力控制着手中的毛笔。
“范公子?”
婉儿听到脚步声,抬头望去,看到罗彬的身影,眼中瞬间漾开惊喜的笑意,如同春水初融。
她放下笔,起身迎了过来,声音温软,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二皇兄那边的宴席……结束了?”
罗彬自然地走到她身边,很随意地将手搭在凉亭的柱子上,笑道:
“和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无非是些场面话,听着都累。我随便找了个由头,就先行告退了。正好肚子也饿了,想着婉儿这里的厨子手艺可是京都一绝,就厚着脸皮过来蹭顿饭。”
他目光落在婉儿因惊喜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带着一丝促狭,压低声音道:
“再说了,有婉儿这样温婉可人的大美人在此,总比对着二皇子那张脸要赏心悦目得多,是吧?”
“你……”
婉儿被他这直白又带着轻佻的赞美说得俏脸飞红,忍不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那含羞带嗔的一瞥,眼波流转间流露出的风情,让见惯了美色的罗彬也不由得微微一怔。
初识时,只觉得这位范公子温文尔雅,颇有名门之风,只是愈加熟悉之后才发现这位范公子的真性情并非如此。
婉儿也越发理解了为何叶灵儿总爱叫他“小贼”——这家伙熟了之后,说话行事是越发“没规矩”了,偏偏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婉儿被他看得心跳加速,脸上更热,连忙侧过身去掩饰,心中却如同揣了只小鹿,咚咚乱撞。
这段时间朝夕相处,加上陛下赐婚已成定局,少女的一颗芳心,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眼前这位时而沉稳可靠、时而狡黠不羁的儋州才子牢牢占据,只是她自己尚未完全清晰地意识到这份情愫的深度。
罗彬轻笑一声,很自然地走到石桌旁,俯身看向大宝正在临摹的字帖。
他的靠近带着一股清爽的气息,让婉儿刚刚平复些许的心跳又有些失序,她强作镇定,没有后退,只是放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
“大宝这是……在写什么大作?”罗彬饶有兴致地问。
“范公子见笑了,”
婉儿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我见大哥精神日渐好转,便想着教他识些字,写写字,也好活动活动心志。他今日兴致颇高,正在临摹北齐文坛泰斗庄墨韩先生亲书的《三字经》呢。我想着等大哥练好了,将这幅字送去给父亲看看,他老人家定会十分欣慰。”
“三……三字经?”
罗彬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古怪,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这玩意儿他可太熟了!
当初在澹州,他可是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才凭着模糊的记忆,将前世那部家喻户晓的《三字经》给默写出来。
默写出来还不算完,他又耗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逐字逐句地修改、替换,把里面那些涉及前世朝代、人物、典故的内容,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