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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叹了口气,或许,有些过往终究避不开。而她能做的,便是带着这些未知的风险,在这条早已注定崎岖的路上,走得再稳一些。
南楚使团离京的消息像一阵风,卷过金陵城的街巷,也吹进了雪庐。
梅常肃(苏玥)捏着密信的手指微微收紧,信上寥寥数语,写的却是萧景睿的抉择——那位温润如玉的公子,终究还是决定随宇文念南下。信纸边缘被她捏得发皱,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滋味:这剧情与她记忆里的轨迹重合,却又因她的存在,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沉重。
“宗主,”蒙挚看着他骤然沉下去的脸色,沉声问道,“景睿公子……真要走?”
“嗯,”苏玥应道,声音里带着梅常肃惯有的平静,眼底却是异世者的叹息,“宇文念并未随使团离去,亲自求了莅阳长公主。景睿……怕是难辞其咎。”
正说着,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焦灼。飞流耳朵一动,看向门口,梅常肃却已猜到是谁,眸色微沉——按原剧情,言豫津该是明日才来,今日却提前了,又是一处细微的偏差。
果然,下一刻,言豫津风尘仆仆地闯进来,锦袍上沾着尘土,脸上满是急色:“梅先生!你可知晓?景睿他……他要跟那个宇文念回南楚了!”
他话音刚落,蒙挚便递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梅常肃则平静抬眸:“我刚收到消息。”
“那你还坐得住?”言豫津急得转圈,“我从宁国侯府赶来,景睿那性子看着温和,实则倔得很!我说南楚路途远、人心险,他只说去去就回,这怎么能不担心?”
梅常肃看着他急跳脚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暖意。这就是言豫津,永远直白热忱,像一道光照亮着金陵城的晦暗。“他说的‘去去就回’,并非虚言。”苏玥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安抚的力量,“景睿只是去见父亲,了却心愿。南楚虽远,却困不住他。”
言豫津一愣:“真的?他不留在那边?”
“不是。”梅常肃摇头,“他的根,还在这里。”
言豫津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抹了把汗:“那就好,那就好……吓我一跳。”
几日后,长亭古道,杨柳依依。
萧景睿一身素色长衫,站在马车旁,看着前来送行的梅常肃,眼底情绪翻涌——有失落,有迷茫,却唯独没有恨。“梅先生。”他拱手,声音有些哑。
梅常肃看着他,这张曾因身世真相而血色尽失的脸,如今虽仍带倦色,却已多了几分释然。苏玥心里清楚,这场别离是萧景睿的劫,也是他的重生。“此去南楚,路途遥远,万事小心。”她开口,语气是梅常肃少有的温和,“不必急着回来,想清楚了再做打算。”
萧景睿苦笑:“先生布局精妙,将一切看得通透。只是……我至今仍不明白,为何要以这样的方式揭开一切?”
苏玥沉默片刻。她无法解释,这是梅长苏的执念,是剧情的惯性,更是她无法完全扭转的命运。“有些事,藏得太久会烂在骨子里。”她轻声道,“痛过,才能走得更远。”
萧景睿定定看了她半晌,终是点头:“我不恨先生。或许……正如先生所说,有些债要还,有些结要解。”他深吸一口气,“只是经此一事,我终究是回不去了。”
“回不去,便往前看。”梅常肃看着他,目光诚恳,“景睿,无论何时,都别忘了你此刻的纯粹。赤子之心,是这世间最难得的东西。”
萧景睿一震,郑重颔首:“景睿记下了。”
马车缓缓启动,宇文念掀帘回望一眼,终是放下车帘。梅常肃立在长亭,看着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才对身后阴影处道:“朱沉。”
一道黑影无声现身:“属下在。”
“一路暗中跟随,护景睿周全。”苏玥的声音冷了几分,“南楚势力盘根错节,若有异动,不必请示,先保他平安。另外,查探南楚那位‘父亲’的底细——按原剧情,他不该这么轻易接纳景睿,我怕有诈。”
朱沉一愣,却还是躬身应道:“是!”转瞬消失在林中。
风拂过柳梢,带着离别的凉意。苏玥望着远方,心里清楚,萧景睿的离开只是金陵风云的一角。而她这具病弱躯壳里,那颗异世的心脏,正为这越来越多的剧情偏差,一分分地揪紧。
烟雨楼三楼雅间,临窗的位置正对着苏宅后巷的入口。
秦般弱执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目光像淬了毒的丝,死死缠在那个提着食盒的身影上——是童路,苏宅的采买管事,也是她安插在京城市井里的眼线,至少,曾经是。
“姐姐你看,”四姐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声音压得极低,“这童路近来往苏宅跑得越发勤了,说是送菜,可方才食盒里露出的边角,分明是密信常用的桑皮纸。”
秦般若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眼底却翻涌着惊涛。红袖招折损的人手越来越多,线索一次次指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