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地看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你走到今天,是因为你贪得无厌,心狠手辣。至于淑玥……”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痛,“我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沈碧瑶最终因涉嫌商业欺诈被提起公诉,沈氏集团宣告破产。她在法庭上哭着忏悔,说自己只是太爱高栈,可没人相信。狱警带走她那天,她透过铁窗看到高栈站在法院门口,手里拿着一束白菊,那是云淑玥最喜欢的花。
高栈没有再去找云淑玥。他将当年吞占的云家产业全部归还,又以云淑玥的名义成立了慈善基金,专门帮助被诬陷的企业家家庭。他每天住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对着墙上那张早已泛黄的合照发呆——照片里云淑玥笑靥如花,正踮脚为他整理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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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半年后,他在一场公益拍卖会上远远看见她。她剪短了头发,穿着简约的黑色长裙,身边站着一位温文尔雅的律师,两人正低声讨论着什么,眉眼间是他从未见过的轻松平和。
律师体贴地为她披上外套,她抬头一笑,阳光落在她脸上,像碎了一地的星光。
高栈握紧了手里的白菊,花瓣被捏得变形。他终于明白,有些伤害一旦造成,道歉和补偿都显得苍白。他亲手将那束光推开,如今她在别人的世界里重新发光,而他,只能站在阴影里,用余生承受这份迟来的、永无止境的悔恨。
深秋的雨敲打着盛世集团顶楼的落地窗,高栈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回神。办公桌上摊着一份加密邮件,发件人栏是空的,附件里只有一张老照片——泛黄的相纸上,年轻的沈宏远和一个陌生男人并肩而立,背景是十年前云家工厂的仓库,两人手里都拿着同样的黑色公文包。
更刺眼的是照片背面的字迹,用红墨水写着:“云家的火,不是意外。”
高栈的心脏骤然缩紧。他一直以为沈宏远只是诬陷云父挪用公款,可“火”字像淬毒的冰锥,扎进他记忆深处——云家当年破产前,工厂仓库确实起过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账目,也让云父彻底背上了“销毁证据”的罪名。
这时,手机震动,是监狱打来的电话。看守的声音带着迟疑:“高先生,沈碧瑶刚才在放风时突然晕倒,送医后查出……她怀孕了,三个月。”
高栈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三个月前,正是他被沈碧瑶蒙骗,和她有过短暂纠缠的日子。
雨势渐大,模糊了窗外的城市轮廓。他忽然想起云淑玥离开那天,她拖着行李箱走过玄关,鞋柜上放着的那盆白菊开得正盛,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当时他只觉得碍眼,如今才想起,那是他们结婚一周年时,他亲手种下的。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他眼底的寒意。沈碧瑶肚子里的孩子,照片里的陌生男人,还有那场被刻意遗忘的大火……所有线索像散落的拼图,正在慢慢拼凑出一个更狰狞的真相。
而远在另一座城市的云淑玥,正对着电脑屏幕上弹出的匿名信息皱眉。信息只有一句话:“小心你身边的人,他知道的比你想的多。”
她身后,那位温文尔雅的律师端着热牛奶走来,笑容温和:“在看什么?”
云淑玥关掉信息,抬头笑了笑,却没注意到律师袖口露出的那块手表——和照片里陌生男人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雨还在下,仿佛要洗尽这座城市所有的秘密。可有些秘密一旦被揭开,只会牵扯出更深的泥沼,将所有人都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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