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不能就这样认命! 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哭泣绝望的少女陆真,她是云淑玥,是盛世集团的幕后掌控者,是曾与帝王博弈、周旋于权力巅峰的女相!即便换了一个时空,换了一个身份,她也绝不允许自己沦落到那般境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和一个尖厉的妇人声音: “哟!还真醒了?命可真大!既然没死成,就赶紧起来把这字给签了!” 一个穿着绸缎、插金戴银,却掩不住眉梢刻薄的中年妇人带着两个粗使婆子闯了进来,手里抖着一张纸。
云淑玥(陆真)目光一冷,认出这是她的“好”婶婶王氏。陆贾一出事,这些亲戚不仅不想着帮忙,反而第一时间就来逼迫她签下变卖这最后一座小院和田产的契书,想榨干最后一点油水。
“婶母这是何意?”云淑玥靠在床头,声音虽弱,却透着一股冷意。
王氏被她那眼神看得心里一突,觉得这侄女落水醒来后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很快又趾高气扬起来:“何意?陆家现在这情况,这院子迟早保不住!还不如卖了还点银子打点打点,说不定还能让你在宫里少受点罪!我可是为你好!”
“为我好?”云淑玥轻轻重复,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这神情像极了后世她在谈判桌上碾压对手时的样子,“婶母是想拿了银子,好去打点王监军,让你家老爷换个肥缺吧?”
王氏脸色骤变:“你!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婶母心里清楚。”云淑玥淡淡道,“这契书,我是不会签的。就算要卖,也轮不到婶母你来经手。碧螺,送客!”
“你反了天了!”王氏恼羞成怒,对婆子使了个眼色,“给我抓住她,按手印也行!”
两个婆子刚要上前,云淑玥猛地抬眼,那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压和冰冷杀意,竟生生将两个婆子吓住了!
“我看谁敢!”她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我父虽落难,但案未审定,我仍是官家女!你们今日敢对我用强,明日我就敢去宫门鸣冤!看看是你们的手快,还是巡城卫的刀快!”
王氏和婆子们都被镇住了。她们从未见过这样的陆真,那眼神那气势,竟让她们从心底感到害怕。
“你……你给我等着!”王氏色厉内荏地撂下狠话,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碧螺看着自家小姐,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崇拜和后怕:“小姐……您、您刚才好厉害!”
云淑玥(陆真)却松了口气,背后惊出一层冷汗。刚才不过是虚张声势,这具身体实在太虚弱了。
她必须尽快好起来。 入宫为奴是绝路,她必须想办法破局。 父亲陆贾的案子……或许还有转机?记忆中,陆贾是被政敌陷害,证据并不充分。 还有……高湛。 那个前世与她纠葛至深的帝王,此刻应该还只是皇子。若能找到他……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她强行压下。 不,不能再依靠他,不能再重蹈覆辙。前世就是太过依赖那份情愫,最终落得那般下场。这一世,她要靠自己!
“碧螺,”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去把我父亲书房里还没来得及被抄走的书籍、文书,尤其是与这次案子有关的,尽可能都找过来。”
“小姐,您要做什么?” “做什么?”云淑玥看向窗外,目光仿佛穿透时空,看到了那个波谲云诡的未来,“自救,然后……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属于陆真的命运齿轮,在这一刻,因为一个异世灵魂的注入,开始悄然转向。而那段与高湛(高栈)的因果缘份,也将在新的篇章里,迎来截然不同的可能。
云淑玥(陆真)靠在冰冷的床柱上,指尖无意识地捻着粗糙的被面。碧螺已经退下,屋内只剩下她一人,以及窗外寂寥的风声。
王氏的闹剧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只激起片刻涟漪,便迅速沉底。更深沉、更汹涌的情绪,在她心湖之下翻腾。
三世因果…… 这个词如同宿命的判词,重重敲击在她的灵魂之上。
第一世,她是北齐女相陆真,他是帝王高湛。深宫梅香,雪夜初遇,他给予的片刻温暖,成了她黑暗命运里唯一的光。而后朝堂相伴,深夜对弈,他藏在严厉下的关切,她为他挡箭时的决绝……情愫暗生,却碍于身份、时局,从未宣之于口。最终一杯毒酒,永囚冷宫,至死不见。遗憾蚀骨。
第二世,她是现代商业帝国的幕后掌控者云淑玥,他是北瀚华国的储君高栈。紫藤花架下的警告,宴会厅里的交锋,彼此试探,互相算计,却又在危险来临时下意识地将对方护在身后。那份莫名的熟悉感与悸动,原来并非空穴来风。
而这一世,她竟又回到了起点,成了尚未发迹、即将坠入泥泞的陆真。
原来,那跨越时空的魂牵梦萦,那见到高栈(高湛)第一眼时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