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付沈碧瑶这种人,道理讲不通,只能用最狠的方式砸醒她:有些底线不能碰,有些人,惹了就得付出血的代价——哪怕这“血”,是吓出来的。
仓库的铁门缓缓关上,云淑玥摸出高栈临走前给她的钢笔,笔尖划过掌心,留下道浅浅的红痕。这一巴掌扇得够响,接下来,该轮到萧云嫣了。
云淑玥突然踹开仓库的铁门,金属合页发出刺耳的尖叫。沈碧瑶被保安按在地上,抬头时正撞见她指尖把玩着枚鎏金令牌,龙纹在阴影里泛着冷光——那是靖云皇室独有的“镇国符”,传说见符如见君。
“绿茶计划?”云淑玥的高跟鞋碾过沈碧瑶刚掉的发夹,声音里裹着金戈铁马的寒意,“你以为用那些搬弄是非的伎俩就能扳倒我?沈碧瑶,你连我是谁都没搞清楚。”
她突然抬手,仓库的横梁上瞬间落下三道黑影,玄色劲装绣着银线云纹,面罩下的眼睛比冰还冷。“认识这个徽记吗?”云淑玥指了指黑影腰间的玉佩,“靖国影卫营,专司‘清理’杂碎。你收买的林芳,不过是他们练手的靶子。”
沈碧瑶的瞳孔骤缩,突然想起今早林芳消失前发的最后一条消息:“她袖口有云纹……”那时只当是胡话,此刻才看清云淑玥衬衫袖口露出的暗绣,正是靖国皇室的凤纹图腾。
“你以为盛世集团的副总裁之位,是我凭本事挣的?”云淑玥轻笑一声,指尖在镇国符上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高晏池见了我都得行君臣礼,北瀚王朝的半壁商业版图,本就是靖云皇室的私产。”
黑影突然屈膝跪地,齐声低喝:“参见长公主!”声音震得货架上的纽扣盒哗哗作响,惊起的灰尘在光柱里翻滚,像极了宫廷仪仗里的肃杀。
“杀个人是小事?”云淑玥俯身,令牌的棱角蹭过沈碧瑶的脸颊,“影卫营的刀,当年斩过叛国的亲王;暗卫司的毒,能让乱臣贼子悄无声息地烂在土里。你这点小动作,够他们塞牙缝吗?”
沈碧瑶的尖叫卡在喉咙里,看着云淑玥从西装内袋掏出份卷宗,封皮上“靖云皇室宗谱”几个字烫得她眼睛生疼。最上面的页签写着“云淑玥”,画像里的女子眉眼分明,与眼前人分毫不差,旁边标注着“长公主,掌影卫暗卫司,辖北瀚商部”。
“你那些绿茶把戏,在我面前就像过家家。”云淑玥直起身,令牌掷在地上,发出金石相撞的脆响,“我早说过,你的计划会被打回原形——因为在皇权面前,你的算计连尘埃都不如。”
黑影突然抬手,寒光闪过,沈碧瑶耳边的碎发应声而断。“长公主,可要‘处理’干净?”为首的影卫声音像淬了毒。
云淑玥瞥了眼瘫成烂泥的人,指尖划过手机屏幕,调出段录音——是沈碧瑶刚才求林芳“往云淑玥咖啡里加料”的对话。“不必。”她将录音转发给高晏池,“让她活着看清楚,自己惹的是能让沈家从北瀚彻底消失的存在。”
仓库的风掀起她的衬衫,露出里面绣满云纹的衬里。沈碧瑶看着那三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隐入横梁,突然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在跟皇权对赌——那些以为能拿捏的把柄,不过是对方故意漏的饵;那些自鸣得意的算计,早被影卫的眼线看得一清二楚。
云淑玥踩着令牌离去时,沈碧瑶才发现那令牌背面刻着行小字:“靖云二百一十三年,赐长公主淑玥,掌生杀予夺。”原来对方说的“杀个人是小事”,从来都不是吓唬她。
走廊尽头传来高晏池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恭敬:“长公主,东南亚的事已按您的意思安排妥当……”沈碧瑶的最后一丝侥幸,终于在这声“长公主”里,碎成了齑粉。
停车场的监控探头悄悄调转角度,将相拥的两人框进画面。云淑玥踮脚在高栈耳边呵气,声音轻得像夜风拂过:“娄王后的人会在湄公河渡口动手,他们认你那支镀金授权笔,认不出靖国的凤纹令牌。”
高栈的手指扣紧她的腰,摸到她西装内袋里坚硬的轮廓——是块巴掌大的铜牌,边缘刻着细密的云纹,硌得他掌心发麻。“娄青蔷不过是总裁秘书,哪来的胆子……”
“她姓娄。”云淑玥突然抬眼,眼底的光在车灯下泛着冷铁般的色泽,“是当年靖国外戚娄家的余孽,手里握着半本影卫营的旧名册。她要杀你,不是为萧云嫣,是为了逼我动用死侍——只要死侍的月牙刺青暴露,楼家的人就会闻腥而来。”
高栈的呼吸猛地顿住。他想起上周在档案室看到的旧报纸,1947年靖国皇室流亡名单里,确实有个叫“娄婉”的女子,照片上的眉眼竟与娄青蔷如出一辙。
“拿着这个。”云淑玥塞给他枚黑玉扳指,扳指内侧的凹槽里嵌着极小的机关,“遇袭时旋开,会有三枚淬了‘牵机’的银针,别沾到皮肤。”她突然用力捏了捏他的后颈,“记住,影卫死侍的左耳垂有颗朱砂痣,要是看到痣变成青黑色……”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云淑玥猛地推开他,指尖在他西装纽扣上一捻,那颗镀金纽扣突然弹出个微型摄像头:“这是最后一道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