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本厅舍的玄武柱外,守阵者似乎就是这个被地脉污染了的泥型之子——人皮太岁。
这玩意儿就像一大坨有生命的肉,怪恶心的,可对于蛊女苗若曦来说,在她眼里却是千金不换的宝贝。
“太岁!那可是太岁啊!这么大块太岁,剁一剁、切一切,能养出多少本命蛊?发财了,发财了!这趟叶苏林派我来旧本厅舍,真是来对了!”
“天蛊尸,地蛊尸,心魄而行,还我清明!”
苗若曦念诵口诀,完了之后张开嘴伸出舌头,从舌头上跳出一只散发着金光的蚕宝宝。这蚕宝宝肥嘟嘟、憨头憨脑的,她将这只蚕放在人皮太岁上,那蚕宝宝就仿佛泥鳅似的,蠕动着身子钻进了太岁体内,不断啃食太岁的躯体,并且往它的核心部位探去。
可苗若曦显然是被这人皮太岁所吸引,竟然忘了自己到这儿来是为了干什么,那破阵的事全都抛到脑后,一门心思控制着蚕宝宝啃食面前的太岁。
不一会儿,她感觉视野里的空间开始变得暗红,又过了一会儿,刺鼻的怪味儿一股股往她鼻腔里钻,还有若隐若现的婴儿啼哭声传进耳朵里。
“什么东西?”
苗若曦向侧面看去,看到一个带着仿佛唱戏一样的黑色面具的怪人出现在了那里。他手中杵着一个木棍,木棍上挂了很多好像骨头做成的饰品,另一只手里揽着个襁褓,婴儿啼哭声似乎就是从那里传出的。
苗若曦皱起眉头,一眼便认出了这个打扮“这不是来自我们华夏的傩术师吗?”
是的,傩术师最早起源于华夏远古巫术祭祀活动,原本的傩术师也被称为端公、傩术法师,算得上是受人敬仰的人物。
然而,就像有光必有暗一样,傩术师里面有一股分支被称为黑傩,又或是养猖人。这些堕落的黑傩术师,将本来用于请神的舞蹈变成招鬼的邪恶仪式,戴着面具崇尚力量,擅长御鬼与诅咒、召唤猖兵、拘魂困灵,无恶不作。
“居然是黑傩术师,你也是来抢我的人皮太岁的吗?”
苗若曦的一句话,倒把对面给整不会了。他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发出沙哑的笑声“呵呵呵呵,你是蛊女吧?我听说过你,在东京接连犯下杀人案,被正道追杀围捕,没曾想你会出现在这里。
要不要加入我们?大师诸葛明堂在此处设阵,黄泉之门即将打开,届时有仇的报仇,没仇的泄愤,那些正道人士再也不会为难你,或者说你可以找回去,将之前围攻过你的人一个一个干掉,制成蛊虫,怎么样?”
这黑傩术师觉得苗若曦或许跟他们一样,可以争取争取,上来之后并没动手,而是在拉拢。
“呵呵呵,好啊,你给我讲一讲你们那位大师究竟想干什么?说不定我会有兴趣,让我考虑考虑。”
苗若曦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她操纵蚕宝宝继续在那人皮太岁里面寻找着什么。
黑傩术师张开双手道“我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们大师要在这里打开黄泉之门,打破人间界与黄泉界的隔阂,到时候万鬼横行!像你我这样被世人所不齿的歪门邪道,就真正迎来了春天。
我都能够想象到,那时没人能够阻止我们,我们想练蛊就练蛊,想练傀儡就练傀儡,整个世界都会在我们的操控之下,那种为所欲为、自由自在的感觉,你不想拥有吗?”
看到那戴着面具的黑傩术师侃侃而谈,苗若曦点了点头,仿佛真的被他的说辞所打动。可实际上,她的所有心思和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金色的蚕宝宝上。
“喂,你考虑好了吗?是加入我们还是与我们为敌?”
听到对方催促,苗若曦笑着道“别着急嘛,我说了要考虑考虑,自然就是考虑好了再告诉你,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有的是时间?好,我只给你一分钟!一分钟后,如果你还是无法作出决定,我就当你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现在的札幌,已经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即便你的几个同伴也不会活着走出去,所以只有加入我们才是唯一的出路!”
“好呀好呀,我会用心考虑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黑傩术师没想到苗若曦会问他名字,哼了一声“我的名字不重要,你只需要叫我黑烟即可。”
“黑烟?呵呵,我叫夏树,很高兴认识你。对了,你老家在哪?家里有几口人呀?结婚了没有?买没买房和车?今年多大了?”
“我老家……等等,你问这些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不要转移话题,夏树!快点吧,一分钟很短,现在还剩十秒!”
“喂喂喂,你看表了没有啊?刚说一分钟,现在就只剩十秒,在我这里还有五十多秒呢!”
那位黑傩术师似乎被苗若曦消磨完了耐心,他将手里那挂满骨质饰品的木棍往地上一杵“花言巧语,净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