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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吧 > 三国:我辅佐刘备再兴炎汉 > 第381章 账语成河,信刃未出鞘

第381章 账语成河,信刃未出鞘(2/3)

鼻梁上的玳瑁眼镜,用袖口擦了擦镜片——这是他思考时的老习惯,像要把模糊的线索也擦得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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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稚。"他突然开口,惊得蹲在案角整理情报的小吏抬起头。

    那姑娘发间还别着半截炭笔,是方才在沙盘上画信流图时落下的,"去火政塾借三卷桑构纸,要最坚韧的。

    再寻二十丈红丝线,十丈黑丝。"

    "大人要做什么?"苏稚边应边翻找纸卷,指尖掠过案头《红票流程图》的绢面,忽然顿住,"莫不是要......"

    "模拟金城银钱的流径。"李息将密报推过去,指腹点在"《火政塾讲义》翻阅七次"的记录上,"郑玿读那些算学书不是为学治民,是在找自己贪墨的破绽。

    他心里乱了,这时候递把镜子,照清他自己的影子。"

    苏稚的眼睛亮起来。

    她抽出腰刀挑开烛芯,火星噼啪溅在新铺的桑构纸上,映得她耳坠的琉璃珠泛着血光。

    红丝线被她用米浆粘在图上时,像极了金城官银该走的正途——从州库到边市,从义仓到军屯,每根红线都端端指向"民生"二字。

    黑丝却缠成乱麻,在"李记粮行敦煌私仓"的位置反复打结,最后汇进"郑"字押的暗记。

    "这图要让他觉得是自己寻到的。"李息望着渐成的蛛网图,忽然笑了,"柳文琮,明日巳时去学宫书阁整理典籍。"

    "诺。"正在门口候命的青衫书吏抱了抱拳,袖中露出半截桑构纸的边角——正是那幅"遗落"的信流图。

    敦煌学宫的更漏敲过三更时,郑玿的靴底碾过满地槐叶。

    他贴着廊柱摸向书阁,腰间玉扳指硌得胯骨生疼——这是他第一次做贼,可比起当年私改军粮账册时的从容,此刻心跳竟快得要撞破胸腔。

    书阁的窗没闩。

    他翻进去时带落半卷《九章算术》,纸页在月光下铺开,恰好盖住图上"郑记当铺"的黑丝结点。

    当他的手指触到那幅信流图时,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往下淌——红丝线在"军粮"处突然断裂,黑丝却从"代纳折银"的批注里钻出来,像无数条毒蛇,最后全都缠在"敦煌屯田校尉郑玿"的朱印上。

    "这不可能......"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书案上的茶盏。

    茶水泼在图上,黑丝遇水晕开,竟在"断角印"的位置洇出个扭曲的"蛀"字。

    他猛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信不可滥,持模者当如守玉",可此刻模子上的残角还在,模下的银钱却早流进了他的私库。

    更漏又响了。

    郑玿撕图的声音比更声还响,碎纸片扑簌簌落在他脚边,却在最底层的残片上,一行小楷刺痛了他的眼:"信不在模,在民视民听。"

    仓城高台的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时,郑玿的手还在抖。

    他望着城外绵延的账语墙,晨光里那些用红炭画的无角羊正朝他张望——前日巡讲团说过,"断角印"原是取"无角之羊,不触无辜"的意,可如今这模子,倒成了他触杀百姓的刀。

    "将军?"亲兵的声音从台下传来,被风撕成碎片。

    郑玿摸出腰间的佩刀,刀鞘上的错金纹路早被摩挲得发亮——那是他初任校尉时,百姓凑钱打的"卫民刀"。

    他举刀的手停在半空,忽然调转刀头,劈向腰间挂着的母模残角。

    "铛——"

    金属撞击声惊飞了檐下的雀儿。

    李息的望远镜里,那截残角碎成三瓣,滚下高台时撞在账语墙上,正好嵌进昨日老妇刻的"李记粮行私吞春粮"旁边。

    他放下镜子,转身对身后的玄衣男子道:"陈先生,他没降,但信......"

    "走了。"陈子元接过话头,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的玉牌——那是刘备亲赐的"安汉"印。

    他望着敦煌方向的晨雾,嘴角扬起极淡的笑,"比降更妙。"

    金城深处的青石板路在晨露里泛着冷光。

    老仆阿福搓着冻红的手,用铜钥匙捅开了西院那扇尘封十年的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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