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的天,彻底变了。
信快马加鞭,也是很快送到了李成那里。
李成捏着那封从剑阁快马送来的书信,指腹反复摩挲着信笺上“兄雄顿首”四个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信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是兄长李雄的笔锋,可内容却像一道惊雷,炸得他半天回不过神。
“兄长……竟降了段豪?”
他猛地将书信按在案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前日他还在军营里训话,拍着胸脯对将士们说‘待自己兄长率领剑阁精兵南下,自己西出,诛力羯苍穹、复我大成”,可如今,那个他寄予厚望的兄长,那个镇守剑门关的“巴蜀屏障”,竟穿着素衣出了关,向段豪的部将陈默递了降书。
可这份惊讶没持续多久,便被一阵刺骨的清醒取代。
李成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连绵的江城山峦,喉间发涩。他不是不懂兄长的难处……剑门关虽号称“天下第一险关”,可背后早已没了故国支撑。
大成覆灭,蓉城易主,李雄麾下的将士成了无主之兵,粮草只够支撑月余,城外陈默的铁骑日夜环伺,像饿狼盯着羔羊。
“孤守剑阁,外无援军,内无粮草……换作是我,又能撑多久?”
李成低声自问,眼前浮现出兄长在剑门关城楼上的模样,甲胄染尘,眼神疲惫,身后是嗷嗷待哺的士兵,身前是虎视眈眈的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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