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那道重甲步兵的圆阵还在,像铁桶似的把他们箍在中间,流民军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密密麻麻的脑袋望不到边。
“将军,撤吧!再冲就没活路了!”周奎带着后队冲过来,护在末山蟒身边,亲兵们一个个倒下,原本三千人的队伍,此刻只剩不到一千。
末山蟒咬着牙,想再挥刀,却发现刀被一根长矛卡住了。
他抬头,看见孙仲在高台上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嘲讽。
周围的流民军越涌越近,有人抓住了他的铠甲下摆,有人拽住了马缰绳。
战马嘶鸣着直立起来,却被几个人按住了马腿,重重摔在地上。
末山蟒从马背上滚下来时,还想挣扎,可胳膊被好几只手死死按住,甲胄的系带被扯断,冰冷的铁链缠上了他的手腕。
他看着天边的残阳,突然想起当初与力羯朱宏的那一战……那时他是胜利者,如今却成了阶下囚。
“将军,不知你姓名呀?”孙仲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敢带这点人,冲我大军,是条汉子。”
“可惜啊,再勇的汉子,也架不住人多。”
末山蟒没说话,只是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目光依旧狠厉,像头被困住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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