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个刻意放柔、却带着一丝异域腔调的女声,正是阿善身边一名心腹侍女的声音:
“烈图将军,阿善公主…请您过府一叙…说…说是有要事相商…关于…关于城主印的下落…”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入哈奴烈图耳中。
城主印!
哈奴烈图醉醺醺的脑子如同被冰水浇过,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猛地推开怀里的胡姬,眼中爆发出贪婪的光芒!
他搜遍全城都没找到这象征着正统权力的东西!
阿善那小贱人竟然知道?
还主动找他?莫非…是怕了?想献印求和?
“哈哈哈!天助我也!”
哈奴烈图狂笑起身,一把抓起桌上的弯刀,
“走!跟老子去城主府!取印!有了城主印,老子才是名正言顺的赤阳之主!
阿善那小娘皮…嘿嘿…”
他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带着七八个还算清醒的亲兵,摇摇晃晃地冲下楼。
通往城主府的暗巷。
寒风卷着雪沫,刮在脸上生疼。
哈奴烈图带着亲兵,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狭窄漆黑的巷道里,满脑子都是城主印和臆想中阿善屈服的模样,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临近。
“噗!”
“呃啊!”
一声轻微的弩弦震颤,紧接着是利刃入喉的闷响!
队伍最后一名亲兵捂着喷血的脖子,一声不吭地软倒在地!
“有…”
第二名亲兵刚发出半声惊呼,一支弩箭已精准地射穿了他的眼窝!
“敌袭!保护将军!”
剩下的亲兵终于反应过来,酒意瞬间化作冷汗,拔出兵器围住哈奴烈图,惊恐地望向黑暗的巷子深处。
然而,回应他们的,是更密集、更致命的弩箭!如同黑暗中索命的毒蛇!
“崩崩崩!”
弩箭从两侧屋顶、墙角阴影中无声射出!又快!又狠!又准!每一箭都直取要害!
哈奴烈图的亲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惨叫着接连倒下,瞬间只剩下三人!
“谁?是谁?”哈奴烈图又惊又怒,挥舞着弯刀,背靠冰冷的墙壁,肥胖的身躯因恐惧而剧烈颤抖。他终于意识到,这不是阿善的邀请,而是致命的陷阱!
黑暗中,脚步声响起。秦文的身影缓缓踱出,如同从夜色中凝结的杀神。
他手中没有兵器,只有一双冰冷如寒潭的眼睛,死死锁定在哈奴烈图身上。
两个亲卫如同两座铁塔,一左一右出现在秦文身后,手中复合弩闪着幽光,箭镞直指哈奴烈图。
“秦…秦文?是你?”
哈奴烈图看清来人,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你…你想干什么?我是赤阳城主!你敢动我?”
“城主?”秦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
“卖城求荣,掏空武库粮仓,置满城军民于死地!你也配称城主?”他缓缓抬起手,亮出那方玄铁城主印,
“认得这个吗?哈奴烈焰城主临终所托,赤阳城,由我秦文,与阿善公主共掌!你哈奴烈图,通敌叛城,罪该万死!”
看到那方印玺,哈奴烈图最后的侥幸瞬间崩溃!他眼中闪过疯狂的绝望,猛地举起弯刀,嘶吼着朝秦文扑来:“把印给我!给我!”
“找死!”阿善怒喝一声,手中弩机一抬!
“崩!”弩箭离弦!
哈奴烈图前冲的肥胖身躯猛地一僵!
一支精钢弩箭带着恐怖的动能,穿透了他护心皮甲下的肥膘,深深贯入心脏!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冒出的箭镞,张大了嘴,嗬嗬作响,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中的疯狂迅速被死灰取代。
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一片肮脏的雪泥。
秦文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对着黑暗处沉声道:
“清理干净。首级悬于东门示众!通告全城:叛贼哈奴烈图,伏诛!从即日起,赤阳城由我秦文与阿善公主共掌,誓与城池共存亡!”
“是!”黑暗中传来整齐的应诺。
赤阳城南城墙。
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城头,卷起残雪。城墙上,气氛却热火朝天,与城外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
原本破败不堪,甚至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几架老式投石车和床弩旁,围满了工匠和士兵。
宋恒、牛大带着太福祥的工匠班子,正指挥着赤阳城本地的工匠和士兵,紧张地忙碌着。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锯木声不绝于耳。
“这里!这里的绞盘轴太细了!换成我们带来的精钢轴承!”
牛大指着投石车的核心部件,声音嘶哑却充满激情,
“还有这扭力筋索!换成我们特制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