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选了址。
没过多久,一队队拉着雕梁画栋木料的马车就碾过青石板路,松木的清香混着刨花散在空气里,明眼人都看得明白,这是要和凤阳的宗人府,实打实分庭抗礼了。
自此,大明的土地上第一次裂出了宗人府的“双生镜像”。
凤阳老府里,朱常浩每日仍穿着绣银线的宗正朝服,把“正统”二字刻在案头的玉印上——
属官递来的文书,但凡提了南京新府半个字,他便掷回案上,墨汁溅得朱批都变了色;
库房里封存的宗室玉牒,他亲自加了三道铜锁,连擦拭都要自己动手,仿佛守着这些,就能守住大明祖制的最后一块骨血。
而南京的新宗人府里,朱慎锥捧着弘光帝亲赐的鎏金圣旨,在雕梁画栋的正厅里坐得笔直,属官报上来的宗藩事务,他提笔就批,落款必写“奉弘光帝旨”,新铸的宗人府大印盖在纸上,红得像一团燃着的火。
两边文书不通、信使不往,连宗室子弟探亲,都要绕着对方的地界走,这般对峙的架势,竟和南方弘光朝廷与北方乾德朝廷的僵局,奇异地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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