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顺既有能力又稳妥,往后让他带着朱慈烺去欧洲,既能照看住年轻的皇子,也能帮着打理那边的走私事宜,再合适不过。
高智成应后,脸颊微微泛红,语气里带了点不好意思,却还是把心里的盘算全倒了出来:
“臣还想着,得把田州好好建起来,打造成一座大城——
轨车就以田州为始发点,把元江府、南掌、真腊、兰纳、暹罗、缅甸都连起来,争取做到早晨发车、下午就能回来,这样往来运货、送信都方便。
工坊也主要设在田州,其他府城只留些加工作坊就行,省得分散了人手和设备。”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攥了攥衣摆,又补充道:
“等以后那些土司群体日子富起来了,还能以田州为中心,添些娱乐项目——
比如搭个戏台、开些卖布料、点心的商铺,让大家能买点新鲜东西、看个热闹;
再时常办些龙舟赛、篮球赛,热热闹闹的,既能让大家乐一乐,也能拉近彼此的距离,提升凝聚力,省得各部落总隔着层生分。”
说到最后,他把头低了些,声音也轻了点:
“只是臣目前就想到这些,好多想法还没捋顺,比如轨车的路线怎么修才省成本、商铺该怎么规划才不杂乱,都还没考量周全,怕还有疏漏的地方,让圣主见笑了。”
朱有建看着他泛红的脸,忍不住笑了,语气里满是赞许:
“你这想法已经很周全了!
先把田州建成中心,再用轨车连起周边,既抓了生产,又顾着民生和凝聚力,比朕想的还细致。
哪有什么疏漏?
想法都是慢慢完善的,你能先把大框架搭起来,就已经很好了。”
他顿了顿,又叮嘱道:
“轨车路线的事,你可以让建工的人去田州实地勘探,找最省料的路线;
商铺和娱乐项目也不用急,等田州的工坊和轨车先运转起来,再根据百姓的需求慢慢添——
一步步来,总能把田州建成咱们中南的核心大城。”
高智成听了,脸上的腼腆渐渐褪去,眼里亮了起来,躬身应道:
“谢圣主指点!
臣回去就跟韩总领的人对接,把田州的规划一点点落实,定不辜负圣主的期望!”
御书房里的阳光正好,照在高智成身上,也照在案头那张空白的田州规划图上,仿佛已经能看到未来这座大城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模样。
刘二逄听得眼睛直瞪,倒抽一口凉气,心里头只剩“好家伙”三个字打转——
难怪是高总领的儿子,把弯弯绕绕的心思裹在“为土司谋福祉”的名头里,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这份本事,不服是真不行。
他偷偷抬眼看向高智成,眼神里满是实打实的钦佩,连带着先前对这年轻公公的几分轻视,也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张真至则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从轨车连六地到办龙舟赛,再到给妇孺老人寻活路,这一套接一套的想法,细想下来全是章法,既稳了生产又拢了人心,哪像是个年轻公公能琢磨出来的?
他想夸两句“高见”,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寻常词句都配不上这份周全,最后只化作一声含糊的惊叹,在心里直称“真是神人”。
轩辕德听得连连点头,脸上的严肃都柔了几分——
他最看重“为他人着想”这几个字,狼兵在云贵守着贫瘠山地,日子过得清苦,高智成这法子,既给了他们耕种的活路,又留了工坊、学堂的盼头,不是虚头巴脑的恩惠,是真能让日子好起来的实在事。
他拍了拍高智成的肩膀,语气恳切:
“智成兄弟,你这心思,够实在!
往后你这兄弟,本神子认下了!”
林有德却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摸着下巴,心里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主管中南司,比谁都清楚眼下的难处,高智成的建议,从工坊选址到合作组模式,条条都戳在点子上,按说该拍板赞成;
可不知怎的,总觉得这周全背后藏着点没说透的东西,像是一层薄纱,看着透亮,伸手一摸却抓不着,琢磨了半天,也没找出哪里不对,只能暂时把疑惑压在心里。
高宇顺看着儿子站在众人中间,脸上带着腼腆却笃定的神色,他心里满是熨帖——
他最清楚,做事能“吃肉不忘吐骨头”有多难得,智成不仅想着把田州建成大城、把轨车修起来,还没忘了给土司部众留活路,连妇孺老人的生计都考虑到了,这份仁义,比什么本事都金贵。
他悄悄捋了捋袖口,嘴角压不住地往上扬,心里头只剩一句:
真是个好孩子!
朱有建望着高智成的眼神,既有看后辈有出息的期许,又掺着几分像高宇顺那样的老父亲式欣慰,语气里满是笃定:
“你们啊,倒把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