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教骑士团成员在神光的笼罩下,竟直接开悟了神谕会特有的“神式”——
双手交叠于胸前,拇指相扣成螺旋状,动作标准得像是刻在骨子里。
紧接着,整齐划一的神谕福音响彻校场:
“神佑子民,万世安康!”
连带着骑士团的口头禅也定了下来——
原本神谕会信徒常说的“我地神啦”,从他们嘴里出来,倒成了更接地气的“俺滴神啦”,透着股朴实的虔诚。
这骑士团还有套独属于他们的复杂神谕仪式:
从焚香的角度、诵经的节奏,到跪拜的次数,每一步都有讲究。
旁人就算跟着学,当时记得再清楚,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连自己都纳闷“刚才是怎么做到的”,压根没道理可讲,仿佛这仪式天生就只认骑士团成员,旁人再怎么学也学不来。
最夸张的是,骑士团成员明明都脚踏实地站在地上,没骑任何马匹,可在神光笼罩的朦胧景象里,每个人身下都多了一匹马:
轩辕德忠身下是一匹雪白的独角翼马,马背上的羽翼泛着微光,威风凛凛;
骑士团成员则骑着白色独角马,马蹄踏在地上却听不到声响。
整支队伍排着整齐的队列,远远望去,如同从神迹中走出的神圣骑兵,壮观得让人挪不开眼,连风都似的停了,生怕扰了这庄严的场面。
后来朱有建回想骑士团那番“神迹”景象,对着轩辕德忠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你们骑士团要的铠甲样式、武器样式,只要画得出图纸,工坊都能复制出来给你们。
但那白色独角马,你们可得自己找昊天上帝要了——
别说带翅膀的独角马,就是没翅膀的独角马,朕活这么大也从没听说过世上有这东西。”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实在话,语气里满是无奈:
“真要是行军打仗特别需要这‘排面’,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让鲁总监从工坊找块硬木,给你们的马各做一根独角装上;
想要翅膀的话,就让木匠雕一对轻质木头翅膀,用铁架固定在马背上,远远看着也像那么回事儿,至少能撑撑场面。”
对于《乾坤圣德经》能够降下神光的事,朱有建完全搞不明白原理。
神谕会的神子可不是推选出来的,而是天降神光,在眉心形成三色光印。
汤若望与高宇顺创建神谕会时,也得到神光赐福,在脑后有一轮光晕,汤若望的是白色,高宇顺的是灰白色。
朱有建就比较奇怪了,《乾坤圣德经》是他传的,神谕会是他推广的,可是既没有出现光晕,也没有法印,偏偏在汤若望、高宇顺与神子眼中,满身都泛着光辉。
徐琳达的表现倒让人刮目相看——
她的情商倒也不算真的低,至少每次见了朱有建,都会规规矩矩躬身喊“皇帝陛下”,待朱有建坐下后,还懂得主动去一旁的小炉上煮茶、奉茶。
毕竟眼下两人算是师徒关系,该有的礼节她都记在心里,没半点学者的迂腐。
见当天没别的急务,朱有建干脆直接带着徐琳达去了化学科教室,准备正式给她开课。
他把自己中学时学的化学基础知识,从“物质的组成”到“化学反应的基本类型”,一条条写在木质写字板上,用通俗的话慢慢讲解。
基础概念还好,能用“水是由两种看不见的东西拼起来的”这类说法讲明白,可一碰到那些代表元素的字母符号——
比如“H”“o”“C”,他就犯了愁:
这歪歪扭扭的字母,该怎么跟从没见过外文的徐琳达解释?
以后遇到“H?o”“Co?”这种复杂的分子式,总不能每次都用“两个氢和一个氧拼起来的水”“一个碳和两个氧拼起来的气”全程文字描述吧?
这一点,他之前筹备化学科时还真没考虑到,此刻才算真正意识到“知识传递的语言障碍”。
朱有建还忍不住跟徐琳达感慨:
“之前我本以为华夏文明这么悠久,说不定能从老祖宗的典籍里,找到些和化学科相关的记载,也好有个传承的由头。
结果翻遍了国子监和皇宫的藏书,只找到些炼丹师的手写笔记,里头的内容看得人心里发毛——
几乎满篇都离不开汞,他们炼出来的‘长生丸’‘不死丹’,说穿了就是裹着糖衣的毒药。”
他指着笔记上的丹方,啧啧称奇:
“你看他们写的,朱砂、水银、铅块、熔化的铜水,连硝石、硫磺都敢直接磨成粉入药。
那些锦衣玉食的帝王,本来身子骨好的,照着正常作息活个七十岁没问题,偏偏信了‘吃丹药能长生’的鬼话,最后能活到六十岁,都得说一句天生底子实在太好,扛得住毒性折腾。”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那些丹药还挺“精明”——
方士们会用人参、灵芝、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