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我今天又没有欺负你。”
容臻抹去他眼角的泪水,他湿漉漉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眼泪却越来越多。
一只轻颤的大手抓着她的手。
宋明疏嘴唇轻颤,“容臻.......”
“嗯?”
容臻那双桃花眸带着平静,没有以往那一丝将他吞噬或逗趣的光。
宋明疏清醒地看着一把刀捅进了他的身体。他别过头,浑身气息破碎,收敛,又破碎。
半晌,他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颤音,“我长大之后,嫁给你。”
几个字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闭着眼睛,没有回头。
仿佛不敢再看她的反应。
容臻:.......
什么嫁不嫁只是一时逗他说着玩的。
她视线落在黑色沙发那几滴泪水,液体洇湿沙发,让沙发的黑色看起来颜色较深。
像少年的心,鲜艳滚烫。
容臻戳了戳他的脸,“骗子!刚刚我打电话给你,你不接。昨天我约你去玩,你也不搭理我。”
“你是骗子。”
容臻重新躺在沙发,像是没了好心情。
宋明疏的手在沙发上挪动一般,抓着她的衣摆,“我没骗你。”
容臻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表示自己也是有情绪的。
房间安静。
只有男人低沉婉转的戏腔。
时间一秒秒过去。
容臻没有再听到宋明疏的声音,呼吸也是均匀平稳的。
打开光幕,发现宋明疏眼眸愈发暗淡,无声地流着眼泪,仿佛早已看出她在找借口不回应他那句嫁她的话。
容臻:.......
不愧是立志要搞科研的学霸。
敏锐度超强。
宋明疏的学霸头衔名副其实。
给他的那张忘心符必须品质高。
以免留下后遗症。
容臻转身哄人,“宋明疏,你别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碎了。”
这种肉麻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声音轻柔,像是真的一般。
宋明疏沉甸甸的心像是被搬开了石头。他伸手搂着她的胳膊,靠了过去。
容臻揉了揉他的头发,“宝宝。”
宋明疏心里猛地发沉,靠在她怀里忍不住轻颤。
容臻:.....
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怪不得男人都喜欢蠢女人。
容臻觉得她现在也挺喜欢蠢男人的。
她抬起他的下颌,语气认真,“不喜欢我这么叫你?我只是想哄哄你,不想看见你一直不开心。”
宋明疏没有说话。
哗啦一声。
窗纱窗帘又一次拉上。
容臻松开了手中的窗帘,捏了捏他的脸,“不说话?一会儿你也别说了。”
宋明疏却依然流泪,沉默地朝着她张开了双手,仿佛......献祭一般。
容臻:......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聪明呢?
真是太不可爱了。
容臻能怎么办?
把人弄哭了,只能把人哄好呗。
“别哭了好不好?再哭眼睛就瞎了。”
“你眼睛漂亮,瞎了多可惜。”
温柔轻哄的声音随着窗纱一晃一晃,不停飘动,如轻烟飘渺一般传了出来。
隐隐约约的,不太真切。
楼梯口。
女生哄人的声音,夹杂着男生低沉微喘,与五彩斑斓的光芒在地板上洒落,透着一股不真实的虚幻。
王一乘猛地踹了一脚行李箱,眼泪瞬间掉下。他转身跑回隔壁客房,躺在床上失神地看着天花板。
对他就不行。
对宋明疏就行。
阳光在地板上缓慢地移动。
楼下宋义拿着手机来回踱步。
柳澄阜的衣服洗完又晾晒,在龙眼树下的晾衣绳挂上一件件湿哒哒的衣服,水滴滴答滴答掉落在水泥地板。
宋义拨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然而电话一直没有人接通。
大热天,小巷子人少。
附近除了绿豆冰沙小摊那老板,只剩下柳澄阜一个人。
宋义将目光放在柳澄阜的身上,“同学,你有容臻的电话吗?我家少爷进去很久了,我想找人。”
孤男寡女在一起,不不,好像还有另外一个男学生。
宋义又稍稍放心了一点点。
柳澄阜弯腰抓着塑料桶,视线微抬,对面二楼窗户里似有人影微微摇晃。
“同学,我家少爷是刚刚穿着蓝色条纹衬衫的男学生......”
宋义的话还没有说完,柳澄阜沉沉的目光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