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杨康，如果肯转让，我们可以在三年内采购不低于十万吨航空燃油，而且全部用硬通货支付。”

    “第四，永恒集团的机车，我们要，但不要五十台，要一百台。另外，永恒集团必须转让‘永恒-6型’机车的变速箱和柴油机技术。作为交换，我们可以用低于国际市价20%的价格，向联合帝国出口五百万吨巴库原油——赵建华不是要政绩吗？这笔原油交易够他吹三年了。”

    皮达可夫听得目瞪口呆：“这……这不可能！这些技术都是联合帝国的核心机密，他们怎么可能转让？刘本忠会疯的！”

    “刘本忠已经快疯了，”斯大林冷冷地说，“他的股价昨天又跌了3%，如果再不拿出实质性利好，下周就会被董事会弹劾。杨康的南洋党在联邦议会的最新民调下滑了五个百分点，他比我们更急。赵建华的商业大臣位置岌岌可危，周伯宜的南方党正在全力围剿他。至于张凌云——”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张凌云要的是稳定，是平衡。只要这些交易不威胁到联合帝国的国家安全，不激化四大党派的矛盾，他乐见其成。毕竟，设备卖出去了，工厂开工了，工人有工作了，经济复苏了——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可是技术转让……”米高扬迟疑道。

    “技术是可以‘转让’的，”斯大林走到墙边，指着地图上联合帝国与苏联漫长的边境线，“但技术人员是会‘生病’的，图纸是会‘丢失’的，设备是会‘意外损坏’的。我们要的从来不是一纸授权，是实物，是能拆开研究、能逆向仿制的东西。只要东西到了苏联，剩下的，就是我们工程师的本事了。”

    他转身，目光如炬：“通知驻帝都大使馆，让洪恩大使安排，我要在一个月内见到刘本忠、杨康、赵建华——不，我要同时见到他们三个人。地点就选在联合帝国的内东北行省（大连），那里是北方党的地盘，离苏联近，也方便我们的人进出。告诉洪恩，这次会面的密级定为‘绝密’，连张凌云都不要事先通知。”

    “那张凌云发现了怎么办？”奥尔忠尼启则担忧地问。

    “发现了更好，”斯大林笑了，那是猎人看到猎物落入陷阱的笑容，“如果他来阻止，就说明这些交易真的触动了联合帝国的核心利益，那我们就该重新评估整个战略。如果他不阻止，甚至暗中支持，那就说明——他也在下一盘更大的棋，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比他多想两步。”

    窗外的克里姆林宫钟声敲响，下午五点。斯大林最后看了一眼桌上那些电报，那些充满诱惑的报价单，那些来自联合帝国四大党派的、近乎谄媚的合作意向。

    “记住，同志们，”他沉声说，“1929年的经济危机，是资本主义的总危机，也是我们的总机遇。但机遇背后，往往藏着最致命的陷阱。联合帝国那些‘白菜价’的设备，可能是我们工业化腾飞的翅膀，也可能是勒死我们的绞索。我们要做的，就是收下翅膀，躲开绞索——这需要智慧，更需要勇气。”

    他拿起帽子，走向门口，在门前停住，回头补充了一句：

    “还有，通知西伯利亚军区，从今天起，勒拿河边境的驻军增加一倍。联合帝国的东西伯利亚总督刘博文（刘本忠弟弟）不是傻子，他哥哥和我们做这么大生意，他一定会加强边境戒备——我们要让他看到，苏联的军队，和苏联的卢布一样可靠。”

    门关上了。会议室里，米高扬、奥尔忠尼启则、皮达可夫三人面面相觑，桌上那些电报在夕阳余晖中泛着金黄的光，像一堆诱人的黄金，也像一堆随时会爆开的炸药。

    而在千里之外的帝都，张凌云刚刚收到军情局局长朱世豪（明朝皇室，朱锦华亲弟）的密报：苏联对外贸易人民委员米高扬的专机，已从莫斯科起飞，目的地——大连。

    他走到窗前，望着暮色中的帝都。华灯初上，街道上车水马龙，经济危机带来的萧条正在褪去，联合帝国这台庞大的机器，正在“平衡”的润滑下，重新高速运转。

    “斯大林同志，”他轻声自语，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些‘白菜价’的设备，您还满意吗？不过请记住——在联合帝国，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您吃下去的每一口，将来都是要还的，连本带利。”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地平线，帝国的夜晚降临了。而在黑暗中，一场无声的、决定两个大国未来命运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PS：后面的每章情节绝大部分都会以年份时间和地点作为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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