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玻璃窗,在铺着深红色天鹅绒地毯的地面投下斑斓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曼萨尼亚雪莉酒香与刚出炉的吉事果(churros)的甜腻气息。首相办公室的墙上悬挂着查理五世与腓力二世的戎装肖像,壁炉里燃烧着安达卢西亚橄榄木,火焰将室内的青铜烛台与银质茶具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辉。首相米格尔·普里莫·德·里维拉(miguel PrimoRivera)身着深蓝色元帅制服,胸前挂满勋章,正站在巨大的地球仪前,手指轻轻划过北大西洋与太平洋之间的航线。这位军人出身的独裁者,此刻正主持一场关乎西班牙与远东关系的特殊会议。
围坐在乌木会议桌旁的,是西班牙权力核心的要员:外交大臣圣地亚哥·阿尔瓦雷斯·德·托莱多侯爵(marqués Santiago álvarezToledo)、财政与商务大臣胡安·文图拉·普拉多斯(Juaura Prados)、殖民事务大臣安东尼奥·洛佩斯·德·阿亚拉(Antonio LopezAyala)、教育部长何塞·伊格纳西奥·德·阿斯卡拉特(José IgnacioAzcárate)、工业与矿业大臣拉斐尔·贝尼托·德·拉·维加(Rafael Benitola Vega),以及西班牙驻联合帝国帝都大使塞瓦斯蒂安·德·埃斯拉瓦·伊·埃尔南德斯伯爵(de SebastiánEsparza y Hernández)。
“先生们,”普里莫·德·里维拉转过身,声音洪亮如军号,带着安达卢西亚口音的热情与果断,“今天召集大家,是为了讨论一个遥远却又与我们息息相关的国家——联合帝国。他们的新任驻马德里大使孙近海,上周向我国外交部递交了国书。这位南洋党人,驻帝都多年,据说与南洋党党首杨康(新加坡总部)关系密切。而我们与联合帝国的‘历史恩怨’,早在十七世纪中叶就已了结,如今是时候重新审视这段关系了。”
外交大臣阿尔瓦雷斯·德·托莱多侯爵放下手中的镀金望远镜,推了推夹鼻眼镜:“首相先生,您的判断十分准确。联合帝国与我国并无直接的领土争端或现实利益冲突。历史上的‘菲律宾问题’,发生在1640年代,当时西班牙深陷三十年战争(1618-1648年)与尼德兰叛乱的双重泥潭,国力衰退,东方人(指当时的明清联合帝国)趁机夺取了吕宋岛及周边岛屿。但那已是两百八十年前的往事,西班牙早已接受了这一既成事实。正如我们接受了直布罗陀被英国占据、北非部分领土被法国蚕食的现实——丢地并非一日之事,遗忘与和解才是常态。”
“遗忘与和解?”财政与商务大臣普拉多斯捻着修剪整齐的胡须,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泛黄的贸易统计报表,“侯爵大人所言极是。数据显示,过去五年,我国与联合帝国的贸易额增长了百分之二百七十,达到每年八千万华夏元的规模。我们的柑橘、橄榄油、葡萄酒通过他们的帝国远洋公司(1757年建立,全球船舶垄断)运往南洋联邦(首府雅加达)和日本自治领(首府东京),换取他们的华鼎公司(纺织垄断,1817年建立)的棉布、永恒集团(交通垄断,1848年建立)的铁路零件,以及来福公司(餐饮垄断,1844年建立)的速溶咖啡技术。这种互补性贸易,远比纠结于三百年前的失地更有意义。”
殖民事务大臣洛佩斯·德·阿亚拉翻开一本殖民地的经济年鉴,纸张边缘沾着可可粉的痕迹:“首相先生,更重要的是,联合帝国的海外地方机构中,菲律宾自治领(首府马尼拉)的总理是曼努埃尔·路易斯·奎松(manuel Luis Quezon),一位当地族裔政治家。他领导的政府在教育、基建方面推行‘去殖民化’改革,积极吸引外资。我们的塞维利亚银行已在马尼拉开设分行,向当地糖业公司提供贷款。如果我们能与联合帝国保持良好关系,就能进一步扩大在菲律宾的投资,甚至参与他们连接内东北行省(首府大连)与琉球行省的跨海铁路项目——那可是个价值数亿华夏元的大工程!”
教育部长阿斯卡拉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从文化角度看,联合帝国的教育体系与我们的古典人文主义有共通之处。他们的中央帝国大学(1662年建立,总部帝都)和启元大学(1665年建立,总部魔都)虽位列世界前五,但其教育理念强调实用主义与科学精神,与我们的萨拉曼卡大学传统形成有趣互补。我们是否可以推动两国高校间的交换项目?比如派遣我们的古典文学教授去启元大学讲授塞万提斯,同时邀请他们的工科学生来马德里理工大学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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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与矿业大臣德拉·维加冷哼一声,他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上的矿石标本:“阿斯卡拉特部长的想法很美好,但别忘了现实。联合帝国的金刚集团(1838年建立,全球钢铁垄断)与美国的钢铁公司在生意上是死对头,而我们的巴斯克钢铁厂正需要从